晨雾还未散尽,王谦一行人就回到了昨日发现人参的峭壁前。这次多了两个帮手——王父和杜勇军。两位老猎人听说发现了好参,天没亮就跟着进山了。
"果然是六品叶,"王父眯着眼打量峭壁上的植物,"看浆果的成色,少说三十年份。"
杜勇军从背囊里取出绳索和铁钩:"我年轻时采过这种崖参,得从上面吊下去。"
王谦仰头看了看地形:"爹,您和叔在上面照应,我下去。"
"不行,"杜小荷一把拉住他,"我身子轻,我去。"
两个男人争执间,王父已经系好了绳索:"都别争,我来。老骨头比你们有经验。"
不由分说,王父将绳索一端系在崖顶的大树上,另一端绑在腰间。杜勇军检查了绳结,又递给老战友一把小药锄:"小心点,老伙计。"
王父利落地翻过崖边,慢慢往下溜。众人屏息看着,杜小荷紧张得指甲都掐进了王谦的手臂。老黑狗也趴在崖边,耳朵竖得老高。
"停!"杜勇军突然喊道,"再往下半米!"
王父悬在人参上方,小心地用药锄清理周围的泥土。采参是门精细活,必须保证根须完整,否则价值大减。阳光渐渐强烈起来,照得人睁不开眼。
"成了!"随着王父一声喊,一株完整的人参被小心翼翼地提了上来。主根粗壮,须根繁茂,形如人形,在阳光下泛着淡黄色的光泽。
杜小荷接过人参,用准备好的苔藓和树皮仔细包裹好,放进鹿皮囊的最里层。"至少值五十块钱,"她小声对王谦说,"够买台缝纫机了。"
王父被拉上来时,额头已经见汗,但眼中满是兴奋:"好参!三十年没见着这么好的野山参了!"
"爹,您没事吧?"王谦赶紧扶住父亲。
"没事,"王父摆摆手,"老了,不比当年了。"
两位老人决定先带人参回屯,免得夜长梦多。临行前,王父再三叮嘱:"别往老鹰沟深处去了,那边有黑瞎子窝。"
目送两位长辈离开后,四人继续采药。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们的效率高了不少。杜小荷眼尖,又发现了几株黄芪和五味子;刘玉兰则对蘑菇特别在行,采了不少松茸和猴头菇。
中午休息时,于子明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个小酒壶:"来,驱驱寒。"
王谦喝了一小口,火辣辣的白酒顺着喉咙一直烧到胃里。杜小荷尝了一口就呛得直咳嗽,脸都红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谦哥,"她缓过劲来,指着远处的一片林子,"那边树皮发白,可能有桦树茸。"
桦树茸是种珍贵药材,长在白桦树的伤口处,形如蘑菇,能卖上好价钱。四人立刻来了精神,向那片林子进发。
林子比想象中要密,阳光只能零星地照进来。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果然,几棵老白桦树上长着黄褐色的桦树茸,最大的有巴掌大。
"小心采,"杜小荷指导着,"别伤到树皮,来年还能长。"
正当他们专心采茸时,老黑狗突然狂吠起来,背毛竖起,冲着林子深处低吼。王谦立刻警觉:"有情况!"
一阵"咔嚓咔嚓"的树枝断裂声由远及近,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熊吼!昨天那头黑熊又出现了,而且这次显得更加暴躁。
"上树!"王谦一把将杜小荷推向最近的一棵大树。
四人慌乱地爬上树,刘玉兰动作稍慢,被黑熊一巴掌拍掉了鞋跟,吓得她尖叫一声。黑熊人立而起,足有两米多高,愤怒地拍打着树干。
"它怎么了?"于子明抱着树枝,声音发颤。
王谦仔细观察黑熊的动作:"可能是受伤了。。。看它的后腿!"
果然,黑熊的右后腿有一道伤口,已经化脓了。这解释了它为什么如此暴躁——疼痛让这头猛兽变得极具攻击性。
"得想办法引开它,"王谦从腰间解下绳索,"我下去。"
"不行!"杜小荷死死拉住他,"太危险了!"
王谦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相信我。"说着,他已经把绳索一头系在粗树枝上,另一头绑在腰间。
黑熊见有人下来,立刻扑了过来。王谦像荡秋千一样从这棵树荡到那棵树,引得黑熊来回追赶。几个回合下来,黑熊累得直喘粗气,动作也慢了下来。
"子明!"王谦大喊,"把你的酒壶扔过来!"
于子明立刻会意,将酒壶精准地抛给王谦。王谦接住酒壶,把剩下的白酒全倒在黑熊伤口上。酒精刺激得黑熊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转身逃进了林子深处。
"快走!"王谦解开绳索,"趁它没回来!"
四人顾不上收拾散落的药材,只带着已经采到的桦树茸和工具,匆匆离开了林子。直到跑出老远,确认黑熊没有追来,他们才停下来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