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荷还要争辩,王母从屋里出来:"小荷听话,你爹肯定不希望你冒险。谦儿,带上这个。"她递过来一副自制的担架和急救包。
王谦迅速收拾好装备:猎枪、绳索、急救品,还有王父那瓶珍藏的高度白酒——既能消毒又能暖身子。临出门前,杜小荷塞给他一个红布包:"娘给的护身符,戴上。"
王谦匆匆亲了下她的额头:"放心,我一定把爹平安带回来。"
屯口,于子明和刘玉兰已经等着了。听说消息后,他们二话不说就来帮忙。同行的还有七爷,老人家虽然年过七旬,但在山林里比年轻人还熟悉。
"走北坡,"七爷叼着烟袋说,"近三里地。"
四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林场进发。老黑狗跑在前面开路,时不时停下来等后面的人。一路上,王谦的心揪得紧紧的。老丈人待他如亲生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
"谦哥,"于子明看出他的担忧,"杜叔是老猎户,知道怎么对付黑瞎子。断腿不碍事,接上就好。"
王谦点点头,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达了采伐区。林间一片狼藉,到处是散落的工具和血迹。老马和几个工人守在一个沟壑边,见他们来了,赶紧迎上来。
"在下面,"老马指着沟底,"一直喊疼,我们不敢乱动他。"
王谦趴在沟边往下看。沟有两人多深,杜勇军躺在底部,右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脸色惨白如纸。
"爹!"王谦大喊,"我们来了!"
杜勇军虚弱地抬了抬手:"小心。。。那畜生可能还在附近。。。"
七爷环顾四周,眯起眼睛:"先救人。子明,你和老马警戒。谦儿,跟我下去。"
两人顺着绳子滑下沟底。杜勇军的伤比想象的更严重——右腿骨折,脚踝脱臼,额头上还有一道血口子。七爷检查后松了口气:"骨头没戳出来,接上就好。"
王谦取出白酒给老丈人灌了两口,又用树枝和绷带做了简易固定。杜勇军疼得满头大汗,却硬是一声不吭。
"那熊。。。往北去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是头母的。。。可能带着崽。。。"
七爷闻言脸色一变:"带崽的母熊最危险。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三人合力把杜勇军抬上担架,用绳索固定好。正准备往上拉时,老黑狗突然狂吠起来,背毛竖起,冲着北面的林子低吼!
"不好!"七爷一把按住要拔枪的王谦,"别激怒它。慢慢退到沟底最窄的地方。"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头母熊出现在沟边,小眼睛里闪着凶光。它人立而起,看到了沟底的人,立刻就要往下扑!
千钧一发之际,七爷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猛地砸在沟壁上。"啪"的一声,瓶子碎裂,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辣椒油!"七爷低声道,"熊鼻子最怕这个。"
果然,母熊被气味刺激得连连后退,不停地打着喷嚏。但它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沟边焦躁地徘徊,时不时发出威胁的低吼。
"得想个法子引开它,"王谦小声说,"不然咱们上不去。"
七爷沉思片刻,从兜里掏出个哨子:"我数到三,你们就往上拉人。子明,准备开枪,但别真打,吓唬就行。"
老人家的哨子是一种特制的鹿哨,能模仿幼鹿的叫声。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吹出一串急促的音符!
母熊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与此同时,于子明在另一侧开了一枪,子弹打在远处的树上。母熊犹豫了一下,终于向枪声方向追去。
"快!"七爷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