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明闻言大怒,上去就给了昏迷的刀疤脸一脚:"畜生!"他转向王谦,"我是看这俩人鬼鬼祟祟跟你进山,觉得不对劲才跟来的。"
老黑狗嗅了嗅刀疤脸,突然狂吠起来。王谦翻开那人的衣兜,掉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白色粉末。
"石灰粉!"于子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弄瞎你啊!"
王谦脸色阴沉如水:"先把这人弄回去。谷底那个。。。怕是没救了。"
两人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拖着昏迷的刀疤脸往回走。路过一处溪流时,刀疤脸突然醒了,开始拼命挣扎。
"老实点!"于子明给了他一拳。
刀疤脸狞笑起来:"你们完了!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县里龙哥的手下!动了我们,你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王谦眯起眼睛:"龙哥?"
"怕了吧?"刀疤脸得意洋洋,"现在放了老子,再赔笔医药费,这事就算。。。"
话没说完,王谦一记手刀又把他打晕了。于子明有些担忧:"谦哥,县里那帮混混不好惹。。。"
"先回去再说。"王谦沉声道。
回到屯里,王谦直接去了大队部。大队长老赵一见这场面,吓得烟袋都掉了:"这。。。这是咋了?"
王谦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老赵脸色越来越难看:"刘长贵这个王八蛋!"他看了看昏迷的刀疤脸,"这人得送公社派出所,但那个摔死的。。。"
"我去找七爷。"王谦说。
七爷是屯里最德高望重的老猎人,也是前任大队长。听完王谦的讲述,老人家一拍桌子:"反了天了!"他转向老赵,"去,把民兵连集合起来!再派人去公社报案,就说抓到两个抢劫犯!"
"那刘长贵。。。"老赵犹豫道。
七爷冷笑:"一起办了!这些年他贪污的、倒卖的,够判十年了!"
屯里的民兵很快集合起来,拿着土枪和钢叉,浩浩荡荡向公社进发。王谦和于子明抬着刀疤脸走在前面,老黑狗威风凛凛地开路。
公社派出所的张所长见到这阵仗,立刻重视起来。刀疤脸被冷水泼醒后,在审讯下很快招供——他们确实是县里混混,受刘长贵指使来"教训"王谦。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还交代了刘长贵贪污公款、倒卖计划物资的罪行。
"立刻抓捕刘长贵!"张所长下令。
刘长贵正在供销社后屋数钱,被民警抓了个正着。从他家搜出了账本和大量现金,证据确凿。这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供销社主任,顿时瘫软如泥。
"王。。。王兄弟,"他哭丧着脸求饶,"我一时糊涂,你大人有大量。。。"
王谦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这种人不值得他浪费口舌。
傍晚时分,王谦才回到家。杜小荷早就听说了消息,挺着肚子在院门口张望。见他回来,眼泪顿时下来了:"伤哪了?重不重?"
王谦搂住她:"没事,皮外伤。老周看过了。"
屋里,杜勇军拄着拐杖迎上来:"好小子!没给咱猎户丢人!"
王母端来热腾腾的饭菜,杜小华和杜鹏围着姐夫问东问西。王谦简单说了事情经过,听得一家人又惊又怒。
"该!"杜鹏拍案而起,"刘小胖今天没来上学,活该!"
杜小荷却忧心忡忡:"县里那帮混混会不会。。。"
"放心,"王谦给她夹了块鱼肉,"七爷给县武装部打了电话,那个什么龙哥已经被控制了。"
原来七爷虽然退休了,但在县里还有不少老关系。一个电话过去,县里立刻行动,把盘踞多年的混混团伙一锅端了。
夜深了,王谦和杜小荷回到自己的小屋。杜小荷小心地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换药,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傻媳妇,"王谦擦去她的泪水,"你男人这不是好好的吗?"
杜小荷靠在他怀里:"我就是后怕。。。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
王谦亲了亲她的发顶:"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会好好的。"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咯吱"作响。远处传来屯里老人哼唱的古调:
"冬月里来风雪狂,
恶人终有恶人降。
猎户自有猎户法,
浩然正气镇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