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摇摇头:"咱们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中午,牧民们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那只老狼王的皮被完整剥下,巴图坚持要送给王谦:"只有最勇敢的猎人才配拥有狼王的皮!"
王谦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他打算回去后把这张狼皮做成褥子,给杜小荷坐月子用。
傍晚时分,王谦和于子明决定启程回屯。巴图一家和众牧民一直送到屯外,依依不舍。
"等开春,"巴图紧紧握着王谦的手,"一定要带弟妹和孩子来玩!"
王谦笑着答应:"一定!"
回程的路上,两人心情轻松了许多。老黑狗趴在爬犁上养伤,时不时舔舔身上的绷带。
"谦哥,"于子明突然说,"我发现你跟巴图他们,虽然语言不太通,但处得比亲兄弟还亲。"
王谦望着远方牙狗屯的方向:"真心换真心罢了。当年要不是巴图大哥救我,我早冻死在山里了。"
三天后,他们终于看到了牙狗屯的炊烟。屯口,杜小荷挺着肚子站在那里张望,身边是王父王母和杜勇军夫妇。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杜小荷激动地喊道,眼泪夺眶而出。
王谦跳下爬犁,一把抱住妻子:"没事了,狼患解决了。"
杜小荷摸着老黑狗的伤,心疼得直掉泪。
冬月二十九的清晨,王谦正在院子里鞣制那张狼王皮。老黑狗趴在一旁晒太阳,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时不时抬头看看主人手里的活计。
"谦哥!"杜鹏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屯口来人了!是巴图大叔派来的!"
王谦放下手中的活儿,擦了擦额头的汗:"几个人?"
"就一个,骑着马,跑得可急了!"杜鹏兴奋地手舞足蹈。
王谦快步走向屯口,远远就看见一个蒙古族青年勒马而立,正是巴图的徒弟朝鲁。小伙子满脸风霜,一看就是连夜赶路。
"王叔!"朝鲁翻身下马,行了个礼,"师父让我来送信!"他从怀里掏出一封用红布包裹的信笺,双手递给王谦。
王谦展开一看,是巴图歪歪扭扭的汉字:"王兄弟,我和族里长辈商量了,想和你结为安达(兄弟)。腊月三十是个好日子,请务必来草原一聚。乌云其其格和孩子们也想见你和弟妹。"
王谦心头一热,抬头问道:"你师父还说什么了?"
朝鲁恭敬地回答:"师父说,要是王叔答应,就按我们蒙古人最隆重的礼节办。族里的老人都等着呢!"
王谦略一思索:"你先回去告诉你师父,我们明天一早就到!"
送走朝鲁,王谦快步回家,把消息告诉了杜小荷。杜小荷正在缝制婴儿衣服,闻言放下针线:"结为兄弟?这可是大事啊!"
"嗯,蒙古人最重这个,"王谦搓着手,"一旦结为安达,就是生死之交了。"
杜小荷撑着腰站起来:"那得准备礼物。我记得箱底还有块上好的绸缎,给乌云其其格做件袍子正好。"
王谦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身子不方便,就别去了。"
"那怎么行!"杜小荷白了他一眼,"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这个做弟妹的怎么能缺席?再说,乌云其其格特意提到想见我呢。"
王谦拗不过妻子,只好去找七爷商量。老人家抽着烟袋,眯眼笑道:"好事啊!汉蒙结义,这是咱们屯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