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盯着不断飙升的数字,耳尖发烫。
她看见角屠的皮毛正在肉眼可见地干瘪,原本鼓胀的腹部逐渐凹陷,而墙纹的光却越来越亮,连通风口漏进来的月光都被比了下去。
“原来。。。。。。“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银链——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遗物,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源能空间吸收烬渣的方式,是通过这些纹路。。。。。。“
“咚——“
突然的脚步声惊得她差点撞翻工作台。
苏晚迅速扯过帆布盖住监控屏,转身时正看见地道口闪过一道手电筒的光。
“小苏?“带着沙哑的男声从远处传来,“我听见这边动静不对。。。。。。“
是李工。
苏晚望着被墙纹缠住的角屠,又看了眼还在跳动的源能数值,突然弯腰捡起脚边的炭笔,在墙面新画的纹路旁快速添了两笔。
墙纹的光瞬间暗了几分。
“李工!“她提高声音,故意让呼吸带上点慌乱,“门。。。。。。门快被撞穿了!“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近。
苏晚背对着地道口,看着监控屏里角屠僵在门前的身影,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
墙内传来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某种机关启动的前奏——她知道,等李工走到近前,看到的只会是具被源能抽干的烬兽尸体,和。。。。。。
“这。。。。。。是你干的?“
沙哑的询问撞进耳朵时,苏晚正弯腰捡起地上的炭笔。
她转头看向地道口,李工的身影被手电筒的光切成明暗两半,而他身后,角屠的尸体正缓缓从门上滑落,在地面拖出条黑色烬渣的痕迹。
“我?“她眨了眨眼,把炭笔塞进裤兜,“我能有什么办法。。。。。。“
话没说完,墙内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苏晚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分明看见,那些被她修改过的纹路深处,有颗米粒大的光珠正在成型,像颗蓄势待发的种子。
李工的手电筒光束在地面游移,光斑扫过钢板接缝处时突然顿住。
他蹲下身,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触碰那道淡蓝荧光——像是某种液态金属渗进了缝隙,正随着呼吸般的频率明灭。
“这材料我亲手装的。“他喉结滚动,声音发哑,“三个月前用基地最新的防辐射合金焊的,不可能自己发光。。。。。。除非。。。。。。“
苏晚的后颈泛起细汗。
她盯着李工微颤的指尖,想起三天前在空间里试种源能小麦时,墙纹也泛过类似的光。
此刻那些纹路正蛰伏在墙皮底下,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活物。
“除非什么?“她故意歪头,脚尖无意识地碾了碾脚边的炭笔——那支被她用来修改共振频率的炭笔,笔杆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李工忽然抬头。
他的瞳孔在幽暗中收缩成细线,像只发现了猎物的老猎鹰。“丫头,你没瞒我什么吧?“
苏晚的心脏漏跳半拍。
她想起上周给李工送源能麦饼时,老人捧着温热的饼子掉眼泪,说这是他三年来吃到的第一口不带锈味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