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地表能有片20℃的麦田。。。李叔,张婶咳血是因为辐射肺,源能小麦能治;小宝总说冷,是因为他身体扛不住低温,源能小麦能扛。“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在说个秘密:“我昨天在地道撒了麦穗,今早去看,墙纹顺着麦芒爬到了地面。
它们在找吃的——源能要吃烬渣,可烬渣要吃人。“她突然握住李工的手腕,“但如果让源能吃烬渣,再把能量变成麦子。。。李叔,这不是肥肉,是陷阱。“
李工的手慢慢松开。
他望着嫩芽上的金芒,突然想起三天前苏晚递给他的麦饼——那饼咬第一口时,他后颈的辐射疤居然不痒了。
“什么时候种?“他问。
“现在。“
清晨的地表还裹着黑霜。
苏晚蹲在地铁站出口,怀里抱着半袋源能麦种。
她身后站着李工,怀里揣着他偷偷从基地顺来的保温膜——说是“顺“,其实是用自己攒了半年的电池换的。
“撒均匀点。“李工搓着冻红的手,“保温膜要盖严实,别让烬兽闻着味。“
苏晚没说话。
她望着远处灰茫茫的地平线,那里有烬兽的嚎叫随风飘来,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膜。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地面——墙纹不知何时爬到了这里,银色的根须顺着她的脚印延伸,在冻土下织成网。
“借点力,别太多。“她对着地面低语。
墙纹突然泛起微光,冻土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几缕暖流渗入土中。
麦种撒出去的瞬间,她听见李工倒抽冷气的声音。
每粒种子落地的地方,冻土都像被施了魔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湿润的黑土。
苏晚赶紧铺开保温膜,透明的薄膜刚盖上,就有嫩芽顶破种皮。
三小时后。
李工的矿灯照在保温膜上。
淡金色的芽尖像星星,从膜下钻出来,叶片上的金芒连成一片,在-42℃的寒风中轻轻摇晃。
更远的地方,烬兽的嚎叫突然变了调,像被烫到似的尖叫着往地缝里钻。
“成了。“苏晚轻声说。
她的睫毛上结着霜花,可嘴角翘得老高,“李叔,你看它们的叶子——“
“看什么看!“
突然有粗哑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苏晚和李工猛地转头,只见十多个流浪者缩在百米外的废车后面,其中一个叼着烟的高个吐了口唾沫:“老子就说这小丫头片子疯了,大冷天在地表种庄稼?
等烬兽闻着味来,连骨头都剩不下!“
李工刚要发作,苏晚按住他的胳膊。
她望着那些流浪者,看着他们裹着破棉袄的身子在寒风里发抖,看着他们眼底压不住的贪婪与怀疑——就像三年前,她第一次捧着偷来的面包时,那些人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