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划得飞快,手指戳向地铁站入口方向,又拼命摇头——入口被鼠群堵死了,它们正用尖牙啃门缝,李工带人搬了钢板去堵,但听那动静。。。
苏晚的太阳穴突突跳。
她知道地铁站入口的钢板有多厚,可鼠群要是发疯,用数量堆也能啃穿。
如果让它们冲进避难所。。。她不敢想那些老人孩子的下场。
“源能。。。“她突然蹲下,指尖抠起脚边的雪。
雪里混着细碎的烬渣颗粒,在她掌心泛着幽蓝的光——这是昨夜和角屠搏斗时,那畜生被砍碎的鳞甲崩落的。
鼠群是冲着源能来的,可如果把这些烬渣集中起来。。。
通风口的铁栅栏在她眼前晃了晃。
空间的吸收功能能不能主动开启?
她之前只试过让空间自动吸,可现在。。。
风雪灌进领口,她打了个寒颤,却伸手摸向通风口的铁栅栏。
锈渣刺进指缝的疼意让她清醒,低头时看见小哑巴正攥着她的衣角,眼睛里全是慌。
“别怕。“她对着小哑巴笑,笑容在冻僵的脸上扯得生疼。
手指摸到铁栅栏的锁扣,生了锈的金属卡在指缝里,“我进去看看。“
小哑巴突然拽她袖子,比划得更急了。
苏晚却没停,她盯着通风口里渗出的风——那风里有股熟悉的青草香,是空间里源能小麦的味道。
“或许。。。能行。“她轻声说,指尖扣住锁扣的瞬间,远处传来钢板断裂的脆响。
通风口的锁扣在苏晚冻得发木的指尖下发出刺耳的**。
小哑巴死死攥住她的袖口,指甲几乎要嵌进麦秆服的纤维里,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呜咽——他比划的手势还悬在半空,就被苏晚用冻僵的手轻轻包住。
“别怕,我有数。“她的声音像碎冰碰在一起,却格外稳当。
昨夜和角屠搏斗时被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雪水在手腕上结了层薄冰,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可当她的指尖触到通风口内涌来的风时,那缕若有似无的青草香钻进鼻腔——是空间里源能小麦的味道,像根细绳子拴住了她飘摇的心神。
小哑巴突然拽她往回退,雪地上的阴影却先一步笼罩过来。
苏晚转头的瞬间,看见地铁站入口的钢板正迸溅出火星——最外层的钢板被鼠群啃穿了,黑灰色的鼠头正从豁口里探出来,尖牙在雪光下泛着冷光。
“去把李工藏的麻布袋全搬来。“她反手拍了下小哑巴的后背,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小哑巴怔了怔,突然抹了把冻红的眼眶,转身冲进风雪里,雪地靴踩出一串深脚印。
苏晚猫着腰冲进通风口旁的杂物堆。
这里堆着避难所收集的烬渣——都是之前清理地表时扫来的,本打算当燃料,此刻却成了她手里的筹码。
她扯过麻布袋,双手插入冰凉的渣堆,黑褐色的颗粒立刻裹住她开裂的指缝,辐射灼得皮肤发烫。
可她反而笑了,笑得眼尾都凝了霜:“你们不是爱源能味儿么?
我给你们上道硬菜。“
小哑巴抱着一摞麻布袋跑回来时,苏晚已经装了半袋烬渣。
他的睫毛上挂着雪粒,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闷头帮忙装袋,指节被麻线勒得发白。
两个身影在风雪里来回奔忙,直到地铁站外墙的墙纹前堆起了小山——那些淡蓝色的纹路是苏晚三天前发现的,当时只当是墙皮脱落的痕迹,此刻在雪光下却泛着幽微的光,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你要吃,我喂你个饱。“苏晚跪在渣堆前,从怀里摸出最后一撮源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