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我们新的敌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我明白了。”
话音未落,她退后一步,对着苏白,单膝跪地。
右手抚胸,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魔族军礼。
“执行总裁,冥月,听候差遣。”
她没有说“我愿意”,也没有说“我不怕”。
她只是用最直接的行动,将自己的忠诚与决心,再一次,也是更彻底地,烙印在了苏白面前。
苏白看着她,心里那道被孤独和责任筑起的高墙,又一次被狠狠撞开。
他忽然觉得,这该死的地下室,好象也没那么冷了。
他伸手,将冥月扶了起来,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欠揍的笑容。
“行了行了,别动不动就搞这套,我这儿不兴996,更不兴给老板下跪。”
他收回秘闻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td,给了警告信,还不附赠个解压密码,这服务态度,差评!必须差评!”
他尝试着用天道之力去解析那段【世界壁垒协议】,结果就象拿诺基亚去跑最新的3a大作。
除了“指令错误”和“权限不足”的提示音,屁都读不出来。
就在他一筹莫展,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地方骂街的时候,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天机阁。
那个神神秘秘,总在关键时刻蹦出来当谜语人的组织。
这个念头刚起,一个苍老而熟悉的身影,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断崖边。
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还是那把破旧的扫帚,还是那个仿佛下一秒就要入土为安的扫地老头。
他就象一直站在那里,只是苏白和冥月刚刚才看见他。
“小友,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老头笑呵呵地开口,声音依旧象是从一台漏风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看不清眼前的路。”
苏白眼角一抽,没好气道:“老头,别跟我扯这些玄的。豆腐都快被人连锅端了,我还管它热不热?”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费了这么大劲把我推上这个破位子,现在天塌下来了,你们就准备在旁边看戏?”
“天,塌不下来。”
扫地老头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与他外表不符的深邃。
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的玉简,递了过去。
玉简通体暗黄,上面布满了天然的裂纹,看起来比老头本人年纪还大。
“老朽也看不清所有的路,只能给你点个灯。”
“能不能找到钥匙,就看小友你自己的造化了。”
苏白接过玉简,入手一片温润,但神识探入,却如泥牛入海,只感应到一片模糊混沌的信息,隐约与“维度”、“清理”、“重置”这些词有关。
“什么意思?”苏白皱眉。
扫地老头却没有再解释,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远处虚无峰院落的方向,投向那株不起眼的九转还魂草。
他留下了一句让苏白差点当场骂娘的谜语。
“当烛火熄灭,钥匙便显。”
说完,他的身影便如同一阵青烟,凭空消散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去年买了个表!”苏白对着空气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谜语人滚出修真界啊!”
冥月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