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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离开（第3页）

“你这小浪蹄子，还真是浪啊，哈哈！”男子大笑着，肥厚的手掌随意地指着那歌姬，眼神中满是轻薄与亵渎。

那歌姬面色羞红，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她身着轻薄的粉色罗裙，裙角绣着精致的花朵，发间插着几支珠翠发簪，随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轻轻晃动。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试图躲开男子那令人作呕的目光。

周围的看客们有的跟着哄笑，有的则露出不屑的神情，但都没有一人站出来为歌姬解围。花楼的老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赶忙走上前，说道：“哎哟，钱老爷，您可别吓坏了这孩子。她呀，就等着伺候您呢，您要是喜欢，今儿个就让她好好陪陪您。”

被称作钱老爷的中年男子满意地点点头，肥硕的手指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抛给老鸨，“这还差不多，今晚本老爷就要她了。”说罢，便要伸手去拉歌姬。

歌姬，毕竟久处风月场地，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深知此时正是索要钱财的好时机。她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又带着几分娇嗔，莲步轻移，朝着那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走去。

“钱老爷，您瞧您这话儿说的，小女子只是专心为各位爷献艺，怎就成了您口中的‘浪蹄子’啦？”歌姬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

中年男子被她这一娇嗔，更是心痒难耐，嘿嘿笑道：“得得得，是老爷我口误。你这小模样，哭起来更是惹人怜爱。”

歌姬顺势靠近男子，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柔声道：“钱老爷既然觉得小女子还有几分姿色，那小女子斗胆求老爷赏些银钱。小女子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要赡养，实在是生活不易呀。”说罢，又盈盈下拜。

男子看着歌姬这般姿态，心中得意，大手一挥：“哈哈，这有何难！只要你今晚把老爷我伺候得舒坦了，银子少不了你的。”说罢，又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在歌姬眼前晃了晃。

歌姬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却又故作矜持，轻声说道：“多谢钱老爷慷慨，小女子定当尽心尽力。”周围的看客们见状，有的发出几声哄笑，有的则暗自撇嘴，觉得这歌姬果然是风月场中的老手，深谙此道。

钱老爷被歌姬哄得晕头转向，一张胖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那蒜头鼻更是得意地耸动着，仿佛两只不安分的肉球。“哈哈哈哈，你这小妮子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真会哄老爷开心。”钱老爷大笑着，又往歌姬手中塞了一锭银子。

歌姬娇笑着接过银子，眉眼含情地看着钱老爷，声音愈发甜腻：“钱老爷这般豪爽大气，在这璃泽国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个呢。能伺候钱老爷，可是小女子几世修来的福气。”说着，还轻轻为钱老爷捶起背来。

钱老爷享受地眯起眼睛，肥硕的身躯随着歌姬的动作微微晃动。“好，好得很！今晚本老爷就在这儿好好乐一乐。”他大手一挥，对着周围的侍从喊道：“去，给本老爷再拿些好酒好菜来，要最好的！今儿个要与这位美人儿好好畅饮一番。”

侍从们赶忙应和着，匆匆去准备。花楼里的其他人见状，有的羡慕歌姬能这般轻易哄得钱老爷开心，得到丰厚赏赐；有的则在一旁小声嘀咕，嘲讽钱老爷的痴态。但钱老爷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位能说会道的歌姬。

就在众人等待酒菜上桌之时，花楼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位身着黑衣，面色冷峻的年轻公子。他目光如电，在厅中一扫，便定格在了钱老爷与歌姬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龙澜卿顶着一张冷峻陌生的脸踏入花楼，这还是罗灵汐精心为他易容的成果。此刻的他，浓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犹如幽潭，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硬朗分明，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衣角绣着银色暗纹，走动间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踏入这喧闹的花楼，周围的嘈杂声似乎都因他的出现而短暂一滞，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但他却毫不在意，径直朝着钱老爷所在的方向走去。

罗灵汐则扮作一名小厮，跟在龙澜卿身后，眼神灵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她身着朴素的青布衣衫，头戴一顶小帽，将自己的容貌遮挡了几分，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普通小厮。

钱老爷正沉浸在歌姬的奉承之中，压根没注意到龙澜卿的靠近。直到龙澜卿走到近前，冷冷地开口：“钱老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冬日的寒意。

钱老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而冷峻的脸，心中一阵疑惑，“你是何人？我似乎并不认识你。”蒜头鼻因惊讶而微微皱起，小眼睛里满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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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澜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未达眼底，“钱老爷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咱们慢慢回忆。”说罢，也不等钱老爷回应，便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罗灵汐则默默站在他身后。花楼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钱老爷思虑良久，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起来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不过他走江湖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深知在这璃泽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面对这种来路不明且气场强大的人，更不能轻易得罪。

“这位公子，看您气宇不凡，想必是有要事找在下。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绝不含糊。”钱老爷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原本就肉嘟嘟的脸此刻更是挤成了一团，蒜头鼻随着他的笑容一颤一颤的。

龙澜卿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钱老爷，“钱老爷倒是爽快。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是想跟您打听个人。”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钱老爷身旁满脸惊恐的歌姬，又落到钱老爷身上。

钱老爷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问道：“不知公子想打听谁？只要是我认识的，一定知无不言。”尽管表面上强装镇定，但额头上还是隐隐冒出了一层细汗。

龙澜卿缓缓开口：“楚越璃。钱老爷与他交情匪浅，应该知道不少关于他的事吧。”话音刚落，钱老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干笑两声说道：“楚……楚公子啊，我与他不过是泛泛之交，没什么深入了解。公子怕是找错人了。”

龙澜卿冷哼一声，“钱老爷，在我面前，您就别装糊涂了。你与楚越璃的往来，可瞒不过我的眼睛。奉劝您还是老实交代，否则……”他目光一凛，身上散发的气势陡然变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朝着钱老爷扑面而来。

钱老爷思虑良久，脑海中实在搜寻不出眼前这人的半点印象。不过他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江湖规矩，无故有人找上门，必然来者不善。他不动声色地招招手，老鸨立刻屁颠颠地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钱老爷，您有啥吩咐？”

钱老爷压低声音，眼睛却始终盯着龙澜卿，对老鸨说道：“去，给这位公子安排个上好的雅间，再备些酒菜，要好的。”老鸨一听，忙不迭点头，赔笑道：“好嘞，钱老爷您放心，包在我身上。这位公子，您这边请~”说着，便伸手做出引路的姿势。

龙澜卿却并未起身，只是冷冷地看着钱老爷，“钱老爷，看来您是真不记得我了。不过无妨，咱们就在这儿说也是一样。”钱老爷心中一紧，感觉事情有些棘手，但脸上还是强装镇定，笑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何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呢？去雅间，咱们边喝边聊，多惬意。”

钱老爷听龙澜卿与罗灵汐这般质问，心中慌乱不已，深知这事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没法善了。他赶紧起身，也不顾形象，慌慌张张地往楼上雅间而去，嘴里还嘟囔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们去雅间细谈。”

龙澜卿与罗灵汐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老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钱老爷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如梦初醒，小跑着跟上去安排雅间。

一进雅间，钱老爷便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转身对着龙澜卿和罗灵汐，脸上堆满了讨好与哀求，“两位，两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啊。这事儿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我老钱可就完了呀。”

龙澜卿冷冷地看着他，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钱老爷，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与楚越璃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