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文彻底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看着他眼中那不属于这个年纪、
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平静与漠然,
第一次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和荒谬感。
这己经不是狂妄,这是疯了?
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幻,
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带着浓浓的失望和一种“朽木不可雕”的疲惫。
他挥了挥手,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
“罢了强国同志,你还太年轻。”
“有些南墙,不亲自撞上去,头破血流,是不会明白的。”
“我的话,你好好想想。”
“我张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若有一天,你想明白了,撞疼了,回头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不再看李强国一眼,
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
沿着湖畔小径,朝着远处等候的轿车走去。
背影在秋日的斜阳下,显得有些萧索。
那位内劲大成的中年警卫深深地看了李强国一眼,
眼神复杂,惋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他摇头,低声道:
“可惜了如此年轻就能有这般修为,本应是前途无量的一代宗师苗子。”
“可这性格唉!”
“刚过易折,过刚易夭啊!”
他叹息一声,快步跟上张翰文。
李强国站在原地,面色如常,
仿佛刚才那番足以让任何年轻人汗流浃背、
心潮澎湃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他看着警卫匆匆离去的背影,
平静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如同晨钟暮鼓:
“练武之人,当一往无前,心无挂碍。”
“若事事权衡,畏首畏尾,只会道心不畅,真气滞涩,修为终身难进寸步。”
“你根骨尚可,若非思虑过重,杂念缠心,此时最少也该是内劲圆满了。”
他轻轻摇头,吐出六个字,如同宣判:
“朽木不可雕也!”
正疾步而行的中年警卫身形猛地一僵!
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