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没看清,就记得左胳膊有个老虎纹身,说话是本地口音。”周坤赶紧补充,像是怕说得慢了挨揍,“后来听秦少身边的保镖闲聊,说那是‘货’,还说最近风声紧,得藏得严实点”
齐翔与胡浩对视一眼,眼底都沉了下来。他蹲下身,指尖戳在周坤心口:“藏在哪?”
周坤身子一哆嗦,几乎是脱口而出:“好像好像在城郊的废弃仓库!具体哪个我真不知道!秦少对这事儿盯得死,除了他的心腹没人敢靠近”
齐翔眼神微动,又问:“你们当中有没有吸毒的人?”
那人颤巍巍开口:“这个真没有,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经常会从秦少那里买毒品。”
“那个人叫什么?住在哪?”齐翔追问。
周坤忙道:“我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我们都叫他赖皮蛇,就住在西郊那边。”
“行。”齐翔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你们可以滚了。但记住,今天的话要是敢漏出去一个字,下次就不是躺在这里这么简单了。”
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钻,刚到院门口又被胡浩喝住:“把你们那堆破烂玩意儿带走。”他指了指地上的麻绳和空药瓶,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等院子彻底静下来,黄春凤才攥着衣角开口:“齐大哥,秦锋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齐翔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胡浩,明天你去查查城郊那几个废弃仓库,重点找有老虎纹身的男人出入的地方。我去西郊会会那个赖皮蛇。”
胡浩重重点头:“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事情安顿好后,胡浩回了自己房间。齐翔怕秦锋那边再派人来报复,便在黄春凤房里的躺椅上歇下。
黄春凤躺在被窝里望着眼前的男人,恍惚间想起小时候被他护在身后的画面,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甜蜜,不多时便伴着这份安稳沉入了梦乡。
天刚蒙蒙亮,齐翔便轻手轻脚起身,见黄春凤还在熟睡,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昨夜受了惊吓。他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房门。
胡浩的房间内,胡浩指着连夜拟出张草图:“查了城郊的废弃仓库,一共三个,今天我就按照顺序挨个探查。”
“好。”齐翔点头,“如果碰到可疑的地方,你先去盯着,别打草惊蛇。我去西郊找赖皮蛇,中午在咱们碰头。”
西郊多是低矮的棚户区,齐翔顺着周坤模糊的描述找了半上午,才在一条飘着馊味的巷子里逮住了“赖皮蛇”。那男人瘦得像根柴禾,眼窝深陷,见到齐翔时正哆哆嗦嗦往胳膊上扎针,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浑浊。
赖皮蛇抬眼看到齐翔,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惶,身子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可刚吸完毒品的他浑身瘫软,骨头像是被抽去了一般,西肢根本不听使唤,挣扎着想逃,脚下却一软,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地上。他趴在冰凉的地面上,脸上还残留着几分迷迷糊糊的享受,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诡异的傻笑。
“赖皮蛇?”齐翔见他这副模样,根本没打算回应,眉头一皱,转身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盆冷水,兜头就泼了过去。
冷水兜头浇下,赖皮蛇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一颤,浑浊的眼睛总算有了点清明。他打了个哆嗦,看清眼前的齐翔,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想往后爬,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别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翔一脚踩在他刚要撑起的手腕上,力道不大,却让赖皮蛇疼得龇牙咧嘴:“你平时在哪取货?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在城郊砖窑的厂房”赖皮蛇疼得眼泪首流,声音抖得像筛糠,“但那地方有暗哨,秦锋手下的大手带了十几个兄弟轮班守着,我上次偷偷靠近过一次,差点被打断腿”
齐翔正想问得再细些,赖皮蛇忽然浑身抽搐起来,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响,显然是毒瘾又犯了。他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胡乱喊着:“给我给我点货秦少我再也不敢了”
齐翔皱眉松开脚,起身拨打了胡浩的电话“城郊砖窑场,去调查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齐翔感觉到这件事好像比自己想象的复杂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