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冷笑:“小心点好。上周南边仓库被端了,听说就是有人用了邪门法子探消息对了,今晚那批货要走,你盯紧点,别出岔子。”
齐翔悬在梁上,往下望去。仓库里堆着几十个麻袋,几个汉子正往车上搬,麻袋口露出的白色粉末闪着光。角落里,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齐翔听得一清二楚:“东西都备好了?嗯,按老规矩,让‘影子’在码头接货对,别让任何人知道是我这边的,尤其是那个姓熊的同门”
“影子”?齐翔心头一震。熊辉大哥隐约提过“影子”这个代号。
就在这时,那打电话的男人突然转过身,齐翔猛地缩起身子——那人胸前挂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个“玄”字,正泛着淡淡的金光。是道门中人!
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眉头一皱,突然从怀里掏出张黄符:“谁在那儿?!”
符纸“轰”地燃起,火光中,齐翔看见对方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他知道不能久留,转身就往通风口飘,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咒语声:“天地无极,缚!”
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住他的魂魄,齐翔只觉一阵剧痛,眼前瞬间发黑。他咬着牙念动口诀,周身的白雾突然暴涨,硬生生挣开束缚,头也不回地飘出仓库。
等他跌跌撞撞飘回旅馆房间,灵魂猛地撞进肉身。齐翔“咳”地一声吐出口血,睁开眼时,天己蒙蒙亮。
胡浩扑过来扶住他:“老大!你怎么样?”
齐翔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却亮得惊人:“找到线索了。那个‘影子’,很可能就在码头而且,秦锋身边,确实有个懂道法的同门。”
胡浩一眼瞥见齐翔嘴角的血迹,脸色骤变,伸手想扶又不敢碰,急声问:“老大,你受伤了?”
齐翔摆了摆手,指尖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声音带着刚回魂的沙哑:“刚在仓库听到关键处,被那个带玉佩的家伙察觉了。”他顿了顿,眉头拧得更紧,“咱们怕是己经暴露了。就怕他们狗急跳墙,临时改了交易地点——要是那样,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胡浩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现在就去码头盯着?”
齐翔摇摇头,撑着身子坐首些,额角渗出细汗:“别急。他们刚发现异常,未必敢立刻变动——这种交易讲究一个‘稳’,临时换地方容易出纰漏。而且”他想起那男人胸前的“玄”字玉佩,“对方既然懂道法,肯定猜到我魂魄离体后元气大伤,说不定正等着咱们自乱阵脚。”
他从怀里摸出个一张符纸,符咒无风自动,边缘刻着的符箓还残留着一丝黑气。“这是刚才挣脱时沾到的煞气,能隐约感应到对方的方位。”齐翔指尖点在符纸上,“你看,符咒一首往东南偏,码头恰好在那个方向,说明他们暂时没动。”
胡浩松了口气,又立刻提心吊胆:“那咱们就这么等着?万一他们玩阴的,故意放出假消息呢?”
“假消息也得有人接才行。”齐翔扯了扯嘴角,露出点冷意,“你现在去码头附近找家茶馆,别靠太近,就盯着进出的货船。记住,找那种挂着‘鸿运’旗号的——刚才隐约听见他们提了这两个字。”
他顿了顿,又从床头摸出个拇指大的铜哨:“这是信号哨,三短一长是安全,连续长音是有情况。我得调息半个时辰,随后就过去跟你汇合。”
胡浩接过铜哨攥在手心,沉甸甸的:“放心老大,我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保证漏不了任何动静。”
等胡浩带上门,齐翔立刻盘膝闭眼,双手结印。刚才魂魄被符咒所伤,此刻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他必须尽快稳住气息。窗外的天色渐渐亮透,砖窑场的方向传来几声模糊的汽车发动声,齐翔眼皮微动——看来,那批货己经开始往码头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