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势渐弱,从倾盆转为连绵的细雨,敲打着窗沿,发出单调而催眠的嘀嗒声。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固执地走动,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
时间,己悄然滑过凌晨三点。
卢卡斯靠坐在沙发上,脑袋被瞿柠包扎得像个刚出土的木乃伊。
层层叠叠的纱布下,缝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焦躁地用指节敲击着沙发扶手,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
“去了快西个小时了瞿柠不会出事了吧?”
一股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
让一个“临时工”去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是不是太草率了?
万一她路上被盘查露出马脚?
万一在医院撞上真正的敌人?
万一
他不敢再想下去。
“该死!”
他低咒一声,霍然起身,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外面只有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城市灯光和空荡荡的街道。
不能再等了。
他转身走向客厅角落的座机电话。
这是瞿柠家里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固定线路。
就在他拿起听筒,准备拨通瞿柠手机号码的瞬间
叮铃铃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天籁般,突兀地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卢卡斯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放下听筒,脸上挤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迎向门口:“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门口的光线昏暗,先进来的确实是瞿柠。
但她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神躲闪,神情沮丧,仿佛一只斗败的落汤鸡,哪里还有半点出发时那股“邦女郎”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