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曦对闺蜜的心理风暴毫无所觉,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口冰冷的棺椁攫住了。
她抱着孩子,双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艰难地向棺椁挪去。
嘴里失神地呢喃着:“宝宝你看爸爸就在那里他不要我们了”
话音未落,眼前猛地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若曦!”瞿柠早有防备,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扑上前,和徐母一起牢牢扶住了徐若曦瘫软的身体。
“快,扶夫人到旁边休息室!”瞿柠焦急地喊道,试图清理出一条通道。
“让开!都让开!”徐母也带着哭腔驱赶着旁边的人。
瞿柠看着徐若曦苍白如纸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心如刀绞,低声劝道:“若曦,你撑不住的,我们先回去”
“不”
徐若曦在瞿柠怀里微微睁开眼,眼神涣散却带着一种惊人的倔强。
“我没事我要送他最后一程,和孩子一起”她的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
瞿柠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气又急,忍不住再次狠狠地瞪向那个躲在女兵队列里的罪魁祸首。
那眼神仿佛在说:卢卡斯,你造的孽,你自己看看!
就在此时,另一波更大的骚动从入口传来。
艾娃在父亲坎普以及数名高级官员的簇拥下,被几乎是半架着走了进来。
她的情况比徐若曦更糟。
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刚从鬼门关被抢救回来的身体极度虚弱,全靠一股为丈夫送行的执念支撑着。
坎普满脸心疼,搀扶着女儿,不停地低声劝慰:“女儿听爸爸的话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想孩子想想卢卡斯对你的期望他一定不愿看到你这样”
一支专业的医疗小队紧紧跟在后面,氧气袋、急救箱一应俱全,救护车就停在大门外引擎未熄。
医生们忧心忡忡,但谁也拗不过这位意志坚定的总统夫人。
艾娃对父亲的劝慰充耳不闻,她的目光穿透人群,死死锁定在那口金色的棺椁上。
巨大的悲伤早己掏空了她的泪水,只剩下一种令人心碎的麻木和空洞。
看着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模样,伪装在女兵中的卢卡斯心疼得几乎窒息。
他多想立刻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真相。
但他不能,他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艾娃在父亲的搀扶下,一步步挪到棺椁前。
她没有哭喊,没有晕厥,只是异常平静地、死死地盯着棺内那具焦黑扭曲、面目全非的躯体。
时间仿佛凝固了。
过了许久,她忽然猛地摇头,用一种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理智的声音说道:“不这不是他!这不是卢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