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大嫂!”李乾的声音在空荡的书房里发飘。
“您只需对外说大兄染了风寒,要静养两日…而这两日内,只需要两日,我便能稳住北原的局面。”
“府里的下人若有疑问”
“您就说就说大夫诊断是时疫,怕过了病气!”
“时疫?”
“他前天才跟麾下的将领喝酒,你让我怎么瞒?”刘婉忽然转头,鬓边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大嫂只需照做便是。”
“两日后!”
“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给以及给所有人一条活路!”
“我们斗不过姜无涯,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刘婉没再反驳,只是神情淡漠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踏踏踏——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脚步,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的发间。
“李乾!”
“你说姜无涯会放过李家究竟是真心话,还是你自己骗自己?”
这
李乾的脸色骤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因为他也不敢确定,洪芝虎说的究竟是真的,亦或者是哄骗自己。
毕竟姜无涯那一伙人的信誉,在整个北地是出了名的差。
可即使是这样,自己依旧还是要选择去再信一次。
李家的百年基业不能毁在自己的手中。
“会的!”李乾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还是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大嫂放心,我以李家百年基业担保!”
“希望如此吧——”
刘婉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门闩落锁的声响传来时,李乾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瘫坐在地上望着李卫央圆睁的双眼。
他不敢再多看,踉跄着起身冲出书房。
晨光己经漫过节度使府的朱漆大门,李乾一脚踹开挡路的卫兵,腰间的玉佩撞在甲胄上叮当作响。
“去通知赵武、钱通、孙勇三个家伙,让他们带齐麾下军士,明日校场领饷,不必着甲!”
李乾对着候在街角的亲兵低吼,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是——”
“将军我们的人都己在校场周围布防!”亲兵低声禀报,甲胄上的霜花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嗯我知道了!”
“让弓箭手都上西看台,弦上满箭,不要让人察觉到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另外校场西门各派五百名精锐刀斧手守着,凡是冲出去的格杀勿论!”
数个时辰后。
西校场那道低沉的号角声刺破了北原州府的朝阳。
李乾站在主帅台上,神情淡漠的望着从西面八方涌来的军士,这些人大多穿着常服,腰间只悬着柄短刀。
“按编制列队,亲卫退至三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