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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卫央兄啊未央兄（第2页）

盒子里面除了李卫央的人头还有什么？难道是你娘的头吗？

只见李乾脸色铁青，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木匣举过头顶，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闷响在寂静的大帐里格外清晰。

“末将李乾，求大都督开恩，放李家一条生路！”

声音之中带着些许颤抖，“大都督”这几个字喊出口，仿佛像是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连带着多年的骄傲，都碎成了一地尘埃。

败了李家败了，但都为了活命嘛，不寒颤。

姜无涯没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

他比李卫央小了一轮，当年罗封率军征伐河套草原时，自己还是个跟在李卫央身后喊誓死效忠的大头兵。

可如今他是执掌北境军事集团数十万大军的主帅，而李卫央，却成了他脚下尘埃里的一抹冤魂。

人不以一时论成败，谁能够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你这是做什么？”

“快快起来”

“我们这里可不兴跪拜之礼啊！”姜无涯走下帅位，缓缓向他走来，步伐虽然不快，却带着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踏踏踏——

只见其走到李乾面前站定，目光落在那个木匣上，忽然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抹了抹连一丝湿润的痕迹都没有的眼角。

“唉——”

一声长叹从姜无涯喉咙里滚出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这匣子里放着的，是卫央兄吧？”

帐内的将领面露嘲讽，有人还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

得了大都督又要开始表演了。

“想当年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在对李乾说，又像是在对帐内所有人倾诉。

“我和卫央兄率军在河套草原厮杀，那日子苦啊冬天没有炭火，就抱着马粪取暖！”

“有一次在野狼谷，我们被拓拔一族的骑兵围了两天两夜，卫央兄为了护我，背上挨了一箭，箭头都嵌进骨头里了”

“唉怎么今日，怎么今日都怪我啊，没有早点和卫央兄说清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怪我！”

姜无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木匣，指尖的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那般。

可那双眼睛里的冷意，却让李乾浑身发冷。

“还有一次，我们分兵追击几个小部落的残部，卫央兄误中了那些蛮夷的陷阱，掉进了十几丈深的冰窟里。”

“等到我跳下去救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攥着半块给我留他的干粮，冻得硬邦邦的”

“我与卫央兄的过命交情，你们庞人又怎会清楚呢？”

姜无涯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样的兄弟，怎么就怎么就成了这匣子里的东西了呢？”

“老马啊”

“呸呸呸——”

“卫央兄啊卫央兄，卫央啊啊啊啊啊！”

姜无涯抱着装着李卫央头颅的匣子，那“歇斯底里”的哀嚎声，甚至让在场众多将领脸上的表情都动容了。

尤其是洪芝虎，那张原本凶悍冷厉的脸庞，此刻都弯成了耐克的标志，当然啊这是为大都督损失至交好友感到“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