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半只脚踏进病房的顾宴沉给推了出去。
“不在那边的特护病房陪你妹,跑来这里做什么?肩挑两头你不累吗?”
顾宴沉下腭线绷得很紧,“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萧昶轻嗤一声,“那当初为什么要让我隐瞒因为你的疏忽,而使她流产的事?”
顾宴沉抿着唇不回答,萧昶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你是知道她有危险,故意要牺牲她的?”
顾宴沉却不直接回应,而只是说道:“她受到的所有委屈,我会弥补。”
萧昶像听了个笑话。
“就因为你永远认为什么都可以弥补,所以从不在意对她的伤害。顾宴沉,就算她一次次能度过危机,但造成的伤疤会跟随她一辈子。心要是碎了,你就算跪着捡,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
“我特么是脑子生锈了,才会和你一起做坏人!”
说完,他走得头也不回。
病房里,萧夏轻轻拨了拨季萦的发。
“你今天做得漂亮,总算和他彻底翻脸了。后面的事我们从长计议,你现在还在观察期,好好休息,我在这儿陪着你。”
“我很累,但根本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还被人摁着,那么粗的穿刺针”
季萦提起这个,不自觉浑身颤斗。
萧夏怕她再给激得送抢救室,只得找来医生,希望给她用稳定情绪的药。
所幸京市的专家团没走,象是要等到季萦彻底脱离生命威胁才能回去赴命。
“对方给她注射的药物剂量太大了,血药浓度监测显示要完全代谢掉,还需十几个小时。现在就用针灸给她调解神经系统吧。”
说完,专家让助手拿来了他的檀木针盒。
萧夏看着给季萦做针灸的医生,小声问道:“请问你们是谁找来的呀?”
医生看了她一眼,只笑笑不说话。
但萧夏也不傻,猜到大概是和京市那位有关。
可是他两度出手救季萦,第一次是她去求来的,而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用过药后,季萦终于睡了过去。
萧夏陪夜,但她也累了一天,在陪护床上睡得很死。
连季萦在睡梦里哼哼唧唧,满头大汗都不知道
第二天针灸效果过去,季萦从噩梦里睁开眼,发现天边刚刚鱼肚白。
萧夏睡在陪护床上,还能听到她小小的呼噜声。
她睡得这么沉,那昨晚是谁在给她擦汗,谁抱着她轻拍安慰,还说不停说“对不起”?
难道是
季萦呼吸一滞。
这时,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梁砚川的脸出现在门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