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一张季萦和梁砚川额头相贴,她正低头小心捧住对方手的照片。
背景是在病房里。
顾宴沉的眸色骤然一沉。
但仅仅也就一瞬,那眼底似出鞘的寒刃又极快地收了回去。
而此时,季萦和那只坏鸟坐在车里。
梁戬打量了好几眼,才道:“我能来顾家老宅大门口接你,就是挑明了不惧顾宴沉,你大可相信我的诚意。”
季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你会突然强势,不就因为宸硅集团最近风雨飘摇吗?我敢说这回顾宴沉要是强硬的顶住了压力,你立马就软。”
其实梁戬在外人眼中,是那种气场极强的男人。
梁家长子,又在激烈的家族内斗中成为上位者,虽然外表颇具风度,但这份血雨腥风里杀出来的底气,足以让他在举手投足之间给旁边的人带来压迫感。
而唯独就是季萦忽视他。
梁戬的目光落在身边女人的脸上,似有万千情绪在蕴酿。
“你”他嗓音带着一份迟疑,“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季萦勾起左边的唇角,“是你先用难听的话戳我的!”
梁戬低低地笑出声来,“我发现你挺坏。”
季萦往车窗边靠了靠,“我是你们所有人的镜子。”
你若是白,我便白。
你若是黑,我就是墨。
“快中午了,一起吃顿便饭?”梁戬道。
“不知道梁总打算用哪种方法促成我和顾宴沉离婚?”
季萦在话里回绝了他的邀请。
梁戬思忖了几秒,“我打算让我弟弟接你的案子。”
季萦轻飘飘笑了。
“怎么,不愿意与顾宴沉对簿公堂?”
季萦笑道:“我还以为是多么高明的办法呢,原来就这。律师的事不用你想了,我自诉。”
“可哪怕是自诉,也是需要法律咨询的,我弟弟是自己人,方便些。”
“还是不用了。”季萦坚持道。
这时,车在季萦提及的一条商业街街口停了下来。
“等梁总有切实可行的办法,我们再谈电池合作吧。”
说完,她落车就走。
走了一小段又回头看了看。
梁戬的车已经开走了。
几分钟后,季萦走进一家私厨餐厅的包间。
梁砚川正拿着手机点餐。
季萦的目光落在他手掌的纱布上。
“医生怎么说?要忌口吗?”
梁砚川这次不再象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样故作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