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娇看着呢,没事。”刘平寇叹口气“以后送她回家多带个人,防着点,马上就快办酒席,别在出岔子。”
“嗯。”佟東应着。
第二天一早,刘平寇到厂时,郭祥正堵在办公室门口,俩眼熬得通红,见他来就喊:“老大!抓住了!昨儿后墙那拨,真来偷东西了!”
“人呢?”刘平寇开锁推门。
“关在值班室,我让俩弟兄看着呢。”郭祥跟着进屋“后半夜三点多,那小子刚翻墙进来,就被我摁住了!可惜放哨的在墙外,听见动静跑了,我追了半条街没追上。”
江洋也来了,手里端着刚沏的茶:“审了没?啥来头?”
“审了一多半,”郭祥拿过刘平寇的搪瓷缸倒热水“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想偷点废铁去废品站换钱,换了钱好喝酒。”
“就他一个?”刘平寇皱眉。
“他说还有俩同伙,昨儿踩点的就是他们,今儿他先进来探路,那俩在外头放哨。”郭祥压低声音“这小子还说,那俩是咱厂工人的孩子,一个是锻工车间老王的二小子,一个是仓库老张的儿子,都十六七岁。”
刘平寇端着缸子没说话。江洋啧了一声:“这俩孩子我知道,不上学也不上班,天天在胡同口晃荡,老王老张提起来就头疼。”
“把人带过来。”刘平寇放下缸子。
没一会儿,俩保卫科的弟兄押着个瘦猴似的小子进来,穿件不合身的棉袄,见了刘平寇首哆嗦:“叔,我错了,就是想换俩钱”
“偷厂里的铁,换钱喝酒?”刘平寇盯着他“物资是国家的,偷拿就是犯法。”
“我…我没想偷多,就捡点边角料…”小子声音发虚。
“边角料也是国家的。”江洋接过话“你那俩同伙,是不是王建军和张磊?”
小子点点头:“他俩说厂里好偷,熟门熟路”
刘平寇让郭祥把笔录整理好,自己拿着往厂长办公室去。
江厂长正对着报表皱眉,见他进来就笑:“小刘来了,这是有事?”
刘平寇把笔录递过去:“昨晚郭祥抓了个偷铁的,供出俩同伙,是厂里老王和老张的孩子,王建军和张磊,十六七岁。”
江厂长翻着笔录:“又是这俩小子。前阵子就听说他们跟外头闲散人员混,没想到敢偷厂里的东西。”
“审下来,就是想偷点铁换钱喝酒,还没得手就被抓了。”刘平寇站在旁边“按规矩,这得交公安处理,但都是工人的孩子,年纪小”
江厂长合上笔录,想了想:“孩子不懂事,主要是被带坏了。这样,把那俩也叫过来,跟这小子一起,在保卫科值班室关一天,让老王和老张来领回去,好好教育。别送公安了,十六七的孩子,留个案底不好。”
“不知道还有同伙没?”刘平寇问。
“让郭祥他们留意着,抓住了也照这个法子,教育为主。”江厂长叹口气“大多都是父母没时间管教。”
“得嘞,厂长。”刘平寇应着,心里盘算着回头得跟老王老张好好说道说道,孩子可不能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