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洋家的门口看着这个小院,江洋的小院比刘平寇家小点,门口堆着半垛柴火。
刚进院,就听见屋里传来郭祥的说:“老二怎么还没回来,你这样的还能当特务。”
刘平寇进屋,炕桌旁果然坐着个穿灰棉袄的男人,三十来岁,脸蜡黄,怀里紧紧揣着个油纸包。
张娇坐在炕沿,眼神利得像手术刀。
佟東靠在门框上,手指敲着腰里的武装带。
郭祥站在对面,一脸“看你敢动”的架势。
“老大来了,这人看着不像敌特啊”郭祥往旁边挪了挪。
“那啥样的像敌特”刘平寇回了话,径首走到那男人面前蹲下来:“姓啥?叫啥?包里揣的啥?”
男人抬头瞅了一眼刘平寇,喉结滚了滚:“我我叫马德才,包里是是电台零件。”
“电台”江洋凑过来,伸手就要掀纸包,被刘平寇拉住了。
“别急”刘平寇盯着马德才的眼“你既然要自首,就说清楚。这零件是干啥的?”
“是发报机的收发器”马德才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飘“我我怕其他人再发报,就偷偷拆下来了。没这玩意儿,机器用不了。”
张娇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冷的:“你们一共多少人?据点在哪?”
马德才哆嗦得更厉害了:“算我…算我九个。在城里有几个窝点,具体地址我记…记在纸上了。”
他从棉袄内袋摸出张揉皱的烟纸,上面用铅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佟東接过烟纸,凑到油灯下看:“广安门内大街有俩,西西牌楼一个,还有个在鼓楼东大街。”
“得,这就好办了。”江洋搓着手“老大咱这就把人送派出所?”
“送广安门派出所,找白所长。”刘平寇站起来“他跟咱厂保卫科熟。”
郭祥拎起马德才的胳膊:“走吧!爷们陪你溜达一圈!”那架势,像是拎着只待宰的鸡。
出了门,飘起雪来,零星点点的。刘平寇在前头开路,郭祥押着人,佟東断后,江洋和张娇并排走,脚踩在雪上咯吱响。
“你没跟老丈人说一下”刘平寇瞥了眼江洋。
“没回去说,我爸用不上这点功劳”张娇嘴角勾了下“刚出门时江洋还嘟囔,说早知道不穿这破军装了,招事儿。”
广安门派出所就俩值班民警,昏黄的灯泡下,一个在写这什么,一个在看报纸。见他们押着人进来,站了起来:“刘科长,这是”
“抓了个自首的,敌特。”江洋把马德才往椅上一按“白所长呢?”
“今天还真是他的班,回家拿东西了,说半个钟头回来。”民警给他们倒了杯热水“我先登记着?”
“别介啊,先等白所”刘平寇坐在长凳上,摸出烟盒,给每人各递了一根“让他先坐坐,脑子想清楚点。”
马德才缩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呢。
没到半个钟头,白所长披着军大衣进来了,帽檐上全是雪:“咋回事这是?大半夜的”看见马德才,眼睛一瞪“这不是前阵子通缉那马德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