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内,鎏金的符文跃动着,苏生之蕊的根系从铺设的四面八方涌来,在神殿入口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花墙。
苏生之蕊的香气混着污秽的腐臭在空气中冲撞,竟诡异地形成一种短暂的平衡。
“看来你的小喽啰不怎么经打啊~”
他说着,随即对污秽咧开一个毫无惧色的笑,甚至对着那布满眼睛的头颅竖起食指,极具嘲讽的轻晃着。
华悦的声音清亮,姿态放松得宛若是在与一位老友打招呼,说出的话却一点不留情面。
污秽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挑衅激怒,嘶吼声震得神殿摇摇欲坠,一发被压缩至极点的针刺攻击越过封锁,疾驰着直向他而来。
“嚓!”
华悦却不闪不避,任由那些带着粘液的尖锐攻击擦过他的面颊,留下如灼烧般的隐隐痛感——
他要让这东西记住自己的气息,记住这份“挑衅”。
不论是被带走的微弱血迹、还是污秽的躯壳,只要落在根系之上,不过一息的时间便被彻底吸收殆尽。
华悦垂眸瞥了眼面颊上渗血的伤口,那里的灼烧感正以诡异的速度褪去。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的血肉在簌簌蠕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藤蔓在疯狂编织新的肌理。
下一秒,那道还在渗血的伤痕边缘泛起细碎的金光——
不是伤口发炎的脓白,而是如同碎钻般的微光,顺着皮肤纹路蜿蜒游走。
他缓缓抬起眼,翠绿双眸在神殿残存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那光芒里没有丝毫人类该有的惊惧,反倒像蛰伏的猎手盯上了猎物,带着近乎残忍的平静。
“怎么?”
华悦微微歪头,语气里的嘲弄比刚才更甚。
他话音未落,面颊上的伤口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结痂,最后蜕下一层极薄的皮屑。
他微侧头,露出底下完好无损的肌肤,连半分疤痕都没留下。
这一幕让污秽的停顿更久了,它那些遍布躯体的眼睛齐齐收缩,像是在审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正常人类被它的针刺擦过,此刻该早已痛得蜷缩在地,伤口也该被黑色粘液腐蚀得溃烂流脓,或是直接成为它的一部分。
可眼前这人……
“呵。”
华悦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种非人的冷冽。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逆向奔涌,沿着血管冲撞出奇异的热度,仿佛有什么被压抑许久的东西正顺着刚才的伤口往外钻。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是超越人类极限的自愈力在运转,是刻在基因的【天赋】在叫嚣。
华悦抬起手,指腹轻轻拂过刚才受伤的地方,那里的皮肤甚至比别处更温热些。
“就这点本事?”
他向前踏出一步,主动逼近那团蠕动的黑影,双眸里的微光愈发炽烈。
“还是说,你也看出来了——我跟那些只会被你吓得瑟瑟发抖的家伙,不一样?”
污秽的嘶吼陡然变调,不再是单纯的愤怒,反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它那些触须在空中焦躁地挥舞,却迟迟不敢再发动攻击。
眼前这个人类的恢复速度太过可怖,那种无视创伤的自愈力,比它见过的任何生物都更接近“怪物”的定义。
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