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斯痛苦地捂着脸,“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算什么,到底,我现在”
她承认,刚刚看到布莱克身上伤口散发出的血腥味,居然会下意识产生一种不该有的欲望。
希尔斯的眼底迅速漫上一层阴霾,神情变得木然,像一尊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连指尖都透着股脱力的僵硬。
她此时只感觉原本平静的一切似乎都乱了。
“或许我的死,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
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像缕将散的烟。
看着垂头丧气的希尔斯,布莱克按住希尔斯的肩膀,指节间透露出一股温热。
“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对活下去这件事,失去哪怕一丝期待。”
布莱克很清楚,虽然状态有所好转,实际上她的心里恐怕一直没有跨过这道坎。
“活下去这件事,从来不是因为原因才坚持。只有先咬着牙撑下去才会在某个瞬间找到坚持活着意义。”
“我知道有时候这或许会很难,但姑且努力尝试吧,其他的留给以后。”
“就比如现在,如果感到痛苦就哭出来,如果感到委屈就喊出来,如果感到冤枉就去据理力争,自私从来都是我们每个人的权力。”
听着布莱克的话,渐渐的鼻子传来酸楚感,眼眶也不自觉红润起来。
紧接着便是无法克制的委屈充斥在心头,那根苦苦支撑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悄然断开。
希尔斯彻底放声大哭起来。
此刻难以继续抑制的情绪随着泪水溢出布满脸颊。
情感的宣泄如同决堤的洪水,只是稍微有了缺口后便会无限的放大。
布莱克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直到哭声停止,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他才恰到时机地递过去手帕。
等希尔斯稍微缓过来后,布莱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
“这是克斯顿给你留下的。”
希尔斯:“”
希尔斯手僵在空中。
布莱克将信封递过去。
因为克斯顿是这次事件的主要参与者,所以学院对他的办公室以及私人住所进行了一番细致的调查。
最终在其房间桌子侧面的暗格里发现了这封信,在检查确定里面的内容没有问题后,这才允许将信送过来。
而希尔斯盯着那封信沉默了良久,仍旧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布莱克很清楚对方此时的情绪。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日,而希尔斯的状态也有所调解但是许多事情她仍旧不愿面对。
而克斯顿就是其一。
“还是无法接受他所做的一切吗?”
希尔斯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虽然当时是他将我算计其中,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希尔斯摸着胸口,面露悲伤,“而眼睁睁看到他死在我的眼前,心里又感到无比的痛苦。”
布莱克垂眸。
“我们在克斯顿的遗体里发现了大量的抑制药物。”
“什么?”希尔斯愣了一下。
“虽然血液干枯,但是因为浓度很大,毒素已经渗透进了皮肤里。”
“这是什么意思?”
布莱克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移到手中的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