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晓丽的调度下,测量的工作就主要交给两个师傅。
渐渐空闲下来的唐芳和杨珊珊就开始打呵欠,甚至打盹。
“要不你们回去休息了吧,这也太困了。”牛大壮提议。
“这倒是,你们俩先去休息,下午六点在学校办公室集合。”
卢青青说道:“到时候还有更新的知识点需要强化一下。”
“好的,教授!”唐芳和杨珊珊打着呵欠离开了。
“青青姐,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牛大壮提议。
“我不着急,等会儿再随便找个地方打个盹就可以。”卢青青固执地说道。
牛大壮摇摇头,看到卢青青依旧忙着忙那,除了心疼,还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卢青青这样拼了命的工作,其实是牛大壮所不希望的。
生命和健康,怎么说都是革命的本钱,如此拼命,要是身体垮了,得不偿失。
看样子,等卢青青忙够了这一阵子,必须得好好犒劳犒劳她!
约莫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丁晓丽、两位师傅和卢青青,依旧在测量和计算着。
看样子,龙虾养殖场的建立,光是施工和布局,就是一件异常繁琐的事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沼泽地中央的芦苇丛里,全站仪的“滴滴”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
丁晓丽蹲在地上,指尖划过草图上的桥梁标注,眉头拧成了疙瘩。
八十八座桥——这个数字比最初预估的多了近三成。
尤其是那七座跨度超过十五米的主桥,光桥墩用钢量就够建十座人行桥了。?
“王师傅,”她抬头看向正在校准仪器的老师傅,“淤泥层厚度测出来了吗?”?
王师傅擦了擦额角的汗,指着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图:
“最深的地方有五米多,浅的也有两米。”
“桥墩得打桩到硬土层,不然扛不住货车的重量。”
他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个加粗的感叹号。
“这部分钢材用量没法精确估算,只能多备些。”?
“尤其是柱子底座,需要按照高度配比来衡量大小”
丁晓丽咬了咬唇,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沼泽地的淤泥像块巨大的海绵,谁也说不清底下藏着多少暗坑。
去年邻县建桥时,就因为低估了淤泥深度。
于是,刚通车那座桥就塌了半边,赔进去的钱够再建两座新桥。?
“分三批进货吧。”卢青青终于下定决心,在图纸上圈出三个批次的材料清单。
“第一批先送人行桥的钢材和防腐木,主桥材料等打桩后再说。”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走,先回工地放样,边干边补。”?
牛大壮撑着竹筏在前面引路,晨光透过芦苇缝隙照在丁晓丽脸上。
她眼里的焦虑像被晒化的冰,渐渐融成了坚定。
竹筏划过水面时带起的涟漪里,倒映着她橙色的马甲。
就像枚投入湖心的火种,在绿波里漾开圈圈暖意。?
上岸时,丁晓丽突然回头:“桥墩的钢筋记得用hrb400e级的,抗震性好。”
她顿了顿,补充道,“牛总,今日现场勘测下来,可能花钱比预算的药多很多。”?
牛大壮笑着摆手:“放心,钱的事我有办法,该用的就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