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刁难,而是在用心雕琢一块璞玉。
他想起村里的老石匠说过:
好的匠人不仅要会刻石头,更要会等石头自己“说话”。?
“意味着我没给您丢脸?”牛大壮试探着问道。?
蔡名茱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阳光:
“意味着,你这小子要是肯沉下心,将来能把‘飞龙在天’比下去。”
“大壮,这个我得好好收着,相不相信有一天你会超过为师我?”?
“这样吧,咱们玩儿一个游戏,你觉得如何?”
牛大壮一愣:“玩游戏?玩什么游戏?”
“转过去。”蔡名茱的声音带着笑意。
说话间,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块蓝布。
“别偷看,我得换换红薯和雕刻红薯的位置,然后你来猜。”?
牛大壮依言转身,后背抵着冰凉的车床。
他能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铁凳轻微的晃动。
蔡名茱大概是在调换两个“红薯”的位置。
“好了。”蔡名茱的声音里藏着狡黠。
“大壮,转过身吧,看看哪个是真的?”?
牛大壮转过来时,呼吸微微一滞。
两个“红薯”果然换了位置。
右边那个的裂口正对着他。
橙黄的“果肉”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竟比左边那个更像真的。
牛大壮故意眯起眼,装作仔细分辨的样子。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蔡名茱紧握的双手。
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很在意这个游戏。?
“这可有点难。”牛大壮挠了挠头,往前挪了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铁凳。
左边的“红薯”表皮摸起来有些扎手,带着烤焦的硬壳感;
右边那个却相对光滑,木纹的走向里藏着细微的人工痕迹。?
蔡名茱突然咳嗽一声:“只能看,不能摸。”
蔡名茱抱起胳膊,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
“刚才雕刻时那么神气,现在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