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死寂得只剩下两道微弱的呼吸声。
看着床上那两张蜡黄消瘦的脸,萧雷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他们一个叫铁牛,一个叫山豹。”
“都是从我进新兵营就跟着我的老兄弟,当年苍龙军里,最不怕死的两个兵!”
“那一战要不是他俩用身子给我挡了那一下,我萧雷的坟头草,早就比昆仑山的雪还高了。”
他看着床上两个纹丝不动的身影,眼眶泛红:“侥幸捡回条命,却跟活死人没两样。经脉全废,五脏俱损,我请了天海最好的医生,用了最贵的药,军区医院的专家也常驻在这,可一点用都没有。”
话到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挫败。
萧天看着这两位为了保护二哥而沦落至此的铁血硬汉,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他没多废话,径直走到床边。
他俯身仔细观察了两人的气色,随即伸出两指,分别搭在铁牛和山豹的手腕上,闭目凝神。
片刻后,萧天睁开眼,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疙瘩。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二哥说得没错,这两人体内,早已是一片狼藉!
经脉大面积断裂萎缩,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彻底坏死,如同干涸的河床。
五脏六腑也在那次重创和常年卧床的双重打击下,几近衰竭。
这副身子,脆弱得像一件满是裂纹的瓷器,别说治愈,稍有不慎,一口气上不来,人就没了。
“小天,怎么样?”
萧雷悬着的心揪得更紧:“有希望吗?”
萧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摇头。
“很难。”他实话实说:“二哥,不瞒你说,他们的伤势太重,拖得也太久了,很多组织已经坏死,积重难返。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放手一搏,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不敢打包票。”
听到这话,萧雷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立刻又被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没事!小天!你尽管试!”
他一把抓住萧天的胳膊:“我相信你!就算真治不好,那也是他们的命!我们尽力了,就对得起兄弟!”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好。”萧天点头,不再犹豫。
他从针囊中取出那套通体赤红、自带灼灼热浪的玄火金针,准备先用至阳之力为两人温养经脉,激发那仅存的一丝生机。
就在他指尖捻起金针的瞬间——
“砰!”
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白大褂、身材高挑的女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容貌清丽,但眉宇间拧着一股冰冷。
她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陌生青年正拿着几根红得发亮的怪异长针,要往她负责的病人身上扎。
“住手!”
她脸色骤变,也顾不上礼貌,上前厉声呵斥:“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想对我的病人干什么?”
她警惕地将托盘往旁边一放,张开双臂挡在床前,看萧天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谋财害命的江湖骗子。
“任医生,别误会。”
萧雷连忙解释:“这是我弟弟,萧天。他也是医生,我想请他来给铁牛他们看看。”
美女医生名叫任曦,是萧雷重金从军区医院请来的特护,医术高明,极其负责,就是性子冷傲。
“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