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冬,腊月飞雪,细碎的雪沫子敲打着窗棂。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却暖意融融。
汝宁依偎在凌澈怀中,青丝如瀑散落在他臂弯。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秀眉微蹙,粉嫩的唇瓣委屈地嘟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夫君…我这肚子,怎么总不见动静呢?”
在这时代,无子嗣的妇人,脊梁骨都要被戳断的。
世人目光如刀,又有谁会疑心是男子的根由?
凌澈垂眸,目光温柔地笼罩着她,修长的手指带着安抚的意味,一下下梳理着她的长发,仿佛在抚平一只不安的猫儿。
他俯身,温热的唇瓣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笃定:“傻宁儿,孩子吵闹,我嫌烦。像现在这般,就你我二人,自在逍遥,岂不更好?”
汝宁像寻求庇护的小兽,用微凉的脸颊眷恋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带着点赌气的娇憨,声音闷闷的:“可我…我想要。要不…要不你去找明姝姐姐试试?她那般丰腴,生出来的孩子定是”
“起身起身!”凌澈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某些旖旎画面,他心头一跳,几乎是带着点狼狈地打断了妻子危险的话语,翻身坐起,动作带着刻意的利落,“今日要去工部授课,耽误不得!宁儿,你且看着,很快,便会有一样新东西现世,足以翻天覆地!”
他甩甩头,仿佛要把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连同残留的暖衾气息一并甩掉,匆忙套上外袍。
妻子竟让我去睡别的女人?!这在线等,挺急的!
凌澈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大人!凌大人!您可算来了!”
凌澈刚踏进工部那间特意腾出的“实验室”门槛,就见工部侍郎刘宴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一见他的身影,刘宴如同见了救星,几乎是扑了过来,语无伦次:“秦梁!秦梁那小子…他…他捣鼓出个…个…唉!小的实在说不清!反正就是…就是碰一下钻心的疼!然后他就…就首挺挺倒下了!太医刚被请去”
凌澈剑眉一挑。
疼?晕厥?他心头隐隐划过一丝预感。
推门而入,一股混合着金属和焦糊味的暖风扑面而来,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种奇异的、令人皮肤微微发麻的气息。
他的目光瞬间被房间中央的景象攫住——两根粗铜线之间,一道刺目的、跳跃不定的白色亮弧正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如同一条不安分的银色小蛇!
电!
凌澈瞳孔骤缩,心头涌起巨大的惊喜与荒谬感。
自己昨天刚跟他们讲了如何制作,秦梁这小子…竟然凭着一股莽劲,抢先一步把这玩意儿给捣鼓出来了?!
秦梁
“秦梁人呢?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凌澈猛地一拍额头,暗骂一声,“坏了!这小子八成是触电了!”
“大…大人!我…我在这儿”角落里传来一个虚弱又带着颤音的回响。
凌澈循声望去,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只见秦梁瘫坐在一张木椅上,模样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