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闷哼一声,瞬间被按倒在地,双臂被反剪身后捆了个结实,像条离水的鱼般被扔在地上。
与此同时,凌澈带来的百人小队如同精密的机器般运转起来,一部分人迅速控制营地核心,另一部分则如狼似虎地跟着凌澈扑向远处停驻的商队!
“公子!你你这是何意?!”沈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又惊又怒,额角青筋暴跳,肺都要气炸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前一刻还相谈甚欢,转眼就被人当贼拿了!这简首是飞来横祸!
凌澈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两名士兵按住肩膀的沈经,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无赖的轻松:“别紧张。我呢,正好也要去海边逛逛。你这次要去和谁交易?带上我。只要查实你不是走私犯禁,我立刻放人,如何?”
他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经面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
“凭什么?”凌澈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沉甸甸的腰牌,在跳跃的火光下,那“工部侍郎”西个阴刻大字清晰无比。
他将腰牌在沈经眼前晃了晃,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喏,凭这个,够不够?替朝廷缉拿走私,官官有责?”
不多时,沈经带来的几辆马车连同所有人员,都被田岳带人彻底控制。
士兵们仔细搜查了马车,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大部分车厢空空如也,只有一箱码放整齐的巨额银票,以及另一箱晒得干透的普通蘑菇?
并无任何违禁之物。
篝火噼啪作响,跃动的火苗将沈经那张阴晴不定、又惊又怒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凌澈重新坐下,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膝盖,目光锐利如刀:“说说吧,沈大掌柜。你这‘海外生意’,到底是怎么做的?海禁己下数月,铁桶一般,你却还要带着一箱银票去边海‘交易’?交易什么?这箱干蘑菇吗?”
他的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和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沈经嘴唇哆嗦了几下,强自镇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怨怼:“侍郎大人您是工部的大员,管的是工程营造,何苦来为难我们这些跑海的苦命人?边海那些守军,自有兵部和地方都司管辖,您的手怕是伸不了那么长吧?况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就算我沈某人不挣这点辛苦钱,也会有张某人、李某人去挣!这钱,总归是要有人挣的,您又何必何必非揪着我不放呢?”
话语中充满了商人式的狡辩和无奈以及苦恼。
凌澈看着沈经那副强自镇定、又带着商人式狡辩的憋屈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身体微微前倾,靠近被火光映照得脸色变幻不定的沈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诱哄的轻松语调:
“啧,瞧你这委屈劲儿要不这样?”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精光,“你带我去见见那位在沿海‘做生意’的守将大人?亲带故,是一家人呢~”
但沈经却好似抓住了重点一般,他认真打量了一下凌澈,随后竟然点头:“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