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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秋实与锋芒(第1页)

秋分过后,汾西县的山坳里翻涌着金浪。五百亩新开的荒地上,玉米秆子比人还高,穗子垂得像棒槌;豆田紫莹莹的,豆荚鼓得快要裂开,风一吹,豆粒在荚里“哗啦啦”响,像串流动的银珠。陈峰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个饱满的玉米棒,玉米粒金黄饱满,咬开一粒,浆水甜得沾牙——这是作物轮作的头茬收成,玉米扎根深,把土里的养分翻上来,正好养着浅根的豆子,亩产比单种玉米高出三成。

“陈旅长,你看这豆!”一营长老王扛着个豆棵跑过来,豆棵上挂着十几个荚,他掰开一个,豆粒滚在掌心里,圆得像珍珠,“俺们村以前单种麦,天旱就绝收,现在这玉米豆子轮着种,今年就算少雨,也够全旅吃半年!”老王手掌上的老茧磨得发亮,那是开荒时握锄头磨的,新添的几道裂口还沾着黑泥,却掩不住眼里的光。

水渠沿田埂蜿蜒,像条银带。这是士兵们用刺刀和镢头挖了一个月的成果,引着山泉水顺着地势流淌,渠底铺着一层碎石,是从日军废弃的炮楼里拆的,既能防渗漏,又能过滤泥沙。负责水渠的后生叫二柱,原是个放羊娃,此刻正用木瓢往渠里撒石灰,防止青苔堵塞:“陈旅长说的‘活水养地’真没错,你看渠边的麦子,比别处青半截!”

副业作坊就设在储存洞旁边的窑洞里。十几台纺车转得“嗡嗡”响,妇女们坐在矮凳上,手里的棉线抽得又细又匀。领头的张婶原是县城布庄的绣娘,日军占了县城后逃到根据地,此刻正教几个年轻媳妇纺“三股线”:“这线结实,织成布能做军装,比日军的粗布耐穿。”窑洞角落里堆着小山似的草席,是用沟里的龙须草编的,每张席子边缘都编着个小小的五角星,是妇女们跟着识字班学的新花样,“上周换了二十斤盐,还换了匹蓝布,够给伤员做绷带了。”

兵工厂的铁皮烟囱里冒出黑烟,在秋空里拉得老长。原是日军修械所的机床被安置在最里层的窑洞里,机床旁的木桩上拴着个木牌,写着“小心触电”——是俘虏小林写的,他原是日军修械兵,现在成了兵工厂的技术骨干,胸前别着朵小红花,是陈峰亲自给戴的“改造积极分子”奖章。此刻他正蹲在车床旁,额头上渗着汗,手里的游标卡尺卡在枪管上,嘴里念叨着“公差不能超半毫米”。

“小林,这枪管能修不?”老王抱着支炸膛的步枪进来,枪管弯得像根香蕉。小林接过枪,用手掂了掂,又用锤子敲了敲,眼里闪过丝心疼:“能修,就是得重新校膛线。”他往枪管里插了根细铁丝,铁丝顶端的红漆在阳光下晃出细线,“用这个找首线,再用锉刀慢慢修,三天后能上战场。”

窑洞另一头,铁匠老李正抡着大锤锻打炸药包外壳。他原是个走街串巷的补锅匠,现在专管把日军的罐头盒砸成弧形,再用铁丝捆成炸药包。“这玩意儿比手榴弹威力大,”老李往铁砧上吐了口唾沫,锤声震得窑洞顶上掉土渣,“上次反扫荡,一个包就炸翻了日军的机枪阵地。”旁边的木箱里码着二十个炸药包,每个包上都用红漆写着“必胜”,是识字班的娃娃们写的。

迫击炮弹的改装在最外侧的窑洞进行。十几个未爆的日军航弹被拆开,炸药被小心翼翼地装进新铸的弹壳里——弹壳是用日军的炮弹头熔了重铸的,由三个铁匠轮流敲打,首到圆得像个冬瓜。负责装引信的是个叫小马的年轻士兵,原是个学生,此刻正用镊子夹着引信往弹壳里塞,手稳得像块石头:“陈旅长说,引信深度差一毫米,炸点就偏三米,咱可不能马虎。”

军事学校的课堂设在晒谷场旁的大槐树下,黑板是用墨汁刷过的木板,上面画着等高线地形图,是陈峰用缴获的测绘仪画的。三十个学员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用草秆做的标尺,正听陈峰讲“地形测绘”:“看这道山梁,坡度超过三十五度,日军的骑兵就上不来,咱正好在这儿设伏”

突然有个学员举手,是刚从战斗部队调过来的小李,脸上还带着伤:“陈旅长,要是遇着平地,没山梁咋办?”陈峰往地上画了个十字:“平地就造地形——挖交通壕,修掩体,把开阔地变成咱的口袋阵。”他捡起块石头,在“口袋”底部画了个圈,“这儿埋炸药包,等敌人钻进来,就给他们包饺子。”

实战演练选在九曲沟,学员们分成攻守两方,用木枪模拟实战。守方的学员学着陈峰教的“火力配置”,把十几支木枪分别架在沟口、坡顶、灌木丛后,形成交叉火力;攻方则试图用“迂回战术”绕到守方侧翼,却被守方提前布置的“哨兵”(用稻草人代替)发现,“枪声”(用敲锣代替)一响,攻方立刻暴露。

演练结束时,夕阳把学员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陈峰逐个点评:“小李的侧翼迂回思路对,但忽略了哨兵;小王的火力点布置得密,可没留预备队”他从怀里掏出本笔记,上面记着每个学员的特点,“下次演练,咱加个‘反扫荡’科目,学怎么带着老乡边打边转移。”

回营地的路上,学员们哼起了新编的歌:“玉米豆子满粮仓,铁枪擦亮保家乡,跟着陈旅学打仗,明年再开百亩荒”歌声混着兵工厂的锤声、纺车的“嗡嗡”声、田埂上的虫鸣,在秋空里织成张密实的网,把这方根据地裹得暖暖的。

陈峰站在山梁上,望着满坡的庄稼、冒烟的窑洞、操练的队伍,突然想起刚到根据地时的样子——那时荒草比人高,老乡们眼里全是愁。现在不一样了,地里有粮,手里有枪,眼里有光。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枪套是用缴获的日军皮带改的,上面还留着原主的名字,被他用刀刮掉了,现在只刻着两个字:“守土”。

晚风带着玉米和豆子的清香吹过来,陈峰知道,这根据地就像这秋庄稼,扎了根,发了芽,就算再经风霜,也能结出饱满的果实。那些新开的荒地、新修的水渠、新造的武器、新成长的军官,都是这果实的养分,正一点点积攒着力量,等到来年春天,再往更远的地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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