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1日,将军山,刚夜。
天寒地冻,长天肃杀,风声呜咽。
白日战斗的阵地内外,到处都躺着尸体,战场双方都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尸体。有华夏军人的,也有小鬼子的。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杂在一起,在寒风中凝固。
将军山一处比较隐蔽的小山洞,这是133师397旅三团的临时指挥所,林川正在仔细观察着下方小鬼子的动向。
看样子,小鬼子今夜是不准备休息了,正在厉兵秣马。
日军阵地上,野炮兵联队各式大炮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山炮后面,小鬼子炮兵正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炮弹堆成了一座小山。
坦克,战车,马匹,刺眼的膏药旗,钢盔,黑压压地一片列队排列在下面。
将军山阵地外围全是小鬼子的身影,漫山遍野都是日军部队。
林川从他们坚毅的眼神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志在必得的肃杀气息。
他转过身,望向身后。
山洞里,连级以上的干部全部到齐,一个个腰杆笔首,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林川大喝一句:
“一营营长成才?”
“到!”成才“啪”地一声并拢双脚,敬了个军礼,身板挺得笔首,声如洪钟。
“日军马上就要夜攻了,你们营的任务,就是迎着鬼子摸上来的步伐,给老子狠狠地杀回去!”林川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声音仿佛要震塌这个山洞。
“是!保证完成任务!”
“副官王德胜?”
“到!”
“让你召集全团所有的轻机枪手,完成了吗?全团还有多少?”
“报告团长!”王德胜吼了一声,气吞山河,“全团尚有捷克式轻机枪72挺,缴获的歪把子机枪30挺,机枪手102名,己全部完成集结,无一缺席!”
林川的目光再次锁定了成才。
“成才!”
“到!”
“这102挺机枪,102名机枪手,我全部交给你!让他们全部当冲锋枪使用,给老子把他们全部分配到班,让每个班都变成一个移动的火力堡垒!”
成才闻言,激动得浑身一颤,他猛地挺起胸膛,吼得嗓子都快撕裂了:“是!一营若完不成任务,我成才提头来见!”
他知道,这是团长把全团的家当都押在了他一营的身上。
“但是记得肉搏的时候,让所有机枪手撤上来,我可不想看到士兵用机枪去和小鬼子拼刺刀。”
“小钢炮连长王德发?”
“到!”一个二十多岁,腰杆挺得像根钢筋的军官出列应道。他昨天用迫击炮敲掉了鬼子一个联队长,今天就从排长提成了连长,脸上的自豪藏都藏不住。
“你的任务,对着鬼子占了咱们的第一道防线,给老子狠狠地轰!把那里的土都给我翻过来!”
“是!”王德发吼得震天响。
“迫击炮连长赵西?”
“到!”
“你的炮火往外延伸,瞄准鬼子后续的方阵,别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冲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