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强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沉重。
第二团的士兵们默默检查着武器,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看到了从雨花台上撤下来的残兵败将,那些人眼中的颓败和恐惧,清楚地告诉他们前方等待着什么。
下午两点,第二团接替了补充旅第一团的阵地。
刘志强趴在战壕里,透过瞄准镜观察着远处的日军阵地。密密麻麻的钢盔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坦克的履带声轰隆隆地碾压着大地。
“轰!轰!轰!”
日军的炮火准时开始了新一轮轰炸。
炮弹在阵地上炸开,掀起的泥土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一名刚刚进入战壕的士兵被弹片击中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军装,他张着嘴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刘志强抓起身边的急救包,想要给那名士兵包扎,但士兵的眼神己经涣散,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一营长!”
刘志强大声呼喊。
“到!”
一营长王铁山从另一段战壕里探出头。
“日军要冲锋了,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远处响起了日军的冲锋号。
“板载!板载!”
数百名日军士兵端着刺刀,踏着整齐的步伐向雨花台阵地冲来。他们的军靴踩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打!”
刘志强一声令下。
轻机枪开始怒吼,步枪声此起彼伏。子弹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士兵应声倒下。
但日军的攻势太猛烈了。
他们的坦克轰鸣着冲上山坡,履带碾过战壕,将里面的士兵压成肉泥。步兵紧随其后,用刺刀捅死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守军。
二营长李德华端着一支轻机枪,对着冲上来的日军疯狂扫射。子弹打光后,他抓起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与扑向他的三名日军士兵同归于尽。
爆炸声中,血肉横飞。
刘志强看到自己的部队正在一点点被蚕食,心如刀绞。他端起步枪,瞄准了一名正在指挥进攻的日军军官。
“砰!”
那名军官应声倒下。
但更多的日军涌了上来。
战斗持续到黄昏,第二团的阵地己经千疮百孔。
战壕里堆满了尸体,有日军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弟兄。
刘志强靠在一段坍塌的战壕边,胸前的军装己经被鲜血染透。他的左臂被弹片击中,骨头露了出来,但他依然紧握着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