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好巧。”
顾言盯着陈云深放在姜清清肩上的手,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下颌线绷紧。
陈云深没理他,转向姜清清,语气懊恼歉意:
“对不起清清,我刚知道张启明那浑蛋单独约你,那老东西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上下打量,担忧不似作伪。
姜清清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的惊涛骇浪已沉寂。
她没有看顾言,声音疲惫冷淡:
“没事了,走吧。”
说完,抬步就要绕过顾言,走向门口陈云深的车。
“姜清清!”
顾言几乎是本能的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和未察觉的恐慌。
姜清清身体一僵,停住。
她没有回头,垂眸看着那只紧紧箍在自己手腕上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曾经带给她温暖安心,如今只剩冰冷禁锢。
姜清清缓缓的、极其用力的,将自己的手腕,从顾言滚烫的掌心中,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动作缓慢,却带着决绝的冰冷。
然后,她转身,抬眼看向顾言。
那双曾盛满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疏离和清醒。
姜清清语气淡漠,声音极轻:
“顾言,放手,别忘了,你现在是江晚怡的未婚夫。”
顾言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他看着姜清清毫不犹豫坐进陈云深的副驾,看着陈云深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冷瞥关上车门。
黑色的豪华轿车引擎低吼,平稳驶离。
顾言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汇入车流。
车内。
陈云深沉默地开车,侧脸紧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压抑着怒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张启明单独约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那老东西……他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
“告诉你有用吗?陈先生不也是有目的的?”
姜清清打断他,声音疲惫得像要断掉。
陈云深被她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姜清清没有再看他,目光静静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夜景。
然而,她的视线焦点,却不由自主地、缓缓移向了车内的后视镜。
镜子里,酒店门口明亮的灯光下,一个高大孤绝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轮廓在夜色和车距中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融入了城市的灯火阑珊,再也看不见。
陈云深的关心还在耳边回荡着,姜清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隔绝了窗外的一切,也隔绝了陈云深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