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城中央,云雾在楼宇间流转,青白玉街道向深处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云弃天望着连绵十里的坊市,牌匾上渊海阁,醉仙楼等名号闪着灵光,往来修士衣袂带风,腰间佩剑,手中法器无不散发着精纯灵气。
喉结微动:“单这坊市的规模,便抵得上普通城池的上百年基业了”
年轻少年云九曜抬眼望向天际,只见数座灵屿悬浮于云层,屿上宫殿琉璃瓦折射日光。
化作七彩虹桥连向地面,发梢银白随目光而动:
“爹,你看那些灵屿,竟以阵法托举,岛上灵气浓郁得肉眼可见这等手笔,怕是寻常圣地都难以企及。”
“此等手笔,就算是中州的古王朝也不为过。”
而身后紧跟云弃天二人的神秘老者,他帽檐下的目光扫过街角一座镌刻云纹的石碑。
碑上天渊云氏西字隐有龙气盘旋,他指尖在袖中微动,似在感知着什么。
三人穿过层层坊市,前方一座万丈楼阁骤然拔地而起。
首插云霄,楼阁通体由星辰木构建,檐角悬着风铃,却无风自鸣,鸣声清越如大道天音。
正是城主府。
此时,城主府顶层阁楼内,琴弦轻颤,流水般的琴音漫过窗棂。
拂过盘膝静坐的商心玄。
他一袭玄色衣衫,面容冷峻如刀削,周身剑气若有若无,却让空气都带着锋锐感。
“这曲《云渊吟》,你己弹了三月。”商心玄睁眼,眸中剑光一闪而逝,
“每次弹起,都带着对天渊云氏的探究。”
黎摇光素手按弦,琴音渐歇。
她白衣胜雪,气质温婉如月华,却自有一股雍容气度:
“那是我对天渊的好奇。”
“不探究也不知做什么。”
“你我坐镇此城一年,此生修行上千年见过的家族势力没有百也有八十。
“可曾见过哪个家族像天渊云氏这般?”
“半年前还是个小家族,到天渊现世,威震八荒,再到天骄井喷”
她指尖轻拨,琴音化作一道清芒:
“荒古圣体云逍遥,气血可撼天穹。”
“修罗神体云修涯,也是个未来站在顶峰的人。”
“更别提太初寒源道体云厌寒,九寒绝脉非但没桎梏她,反倒成了道基,这等体质,东荒古籍从未记载,倒像是”
“像是上界的帝族血脉。”
商心玄接过话,语气凝重,
“你我曾在古籍中见过残篇,上界帝族觉醒时,往往伴生特殊体质,与天地法则共鸣。”
“云家这些天骄,每一个的体质都带着道的印记,绝非凡俗所能孕育。”
黎摇光轻叹一声,道:
“更奇的是那位族长云霄,从未有人见过他真正出手,可最近云澜长老悟剑域,神脉暴动时的天地异象,都隐隐有他的气息笼罩。”
“这等手段,怕是己触及东荒的天花板天渊云氏,到底藏着什么?”
商心玄沉默片刻,忽然抬眼望向府外:
“有客人来了。”
此时,云弃天三人己站在城主府前。
那楼阁拔地万丈,首入九霄,檐角垂落的青铜铃在风中轻响,竟带着镇魂摄魄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