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天宫的烛火摇曳了整夜。
云弃天夫妇将十六年的离散细细说来,从枫城变故到族长大人拯救。
期间云九曜讲起途中各种奇遇,生死道则初成时的惊险。
他们走遍了整个天玄,无论是北疆,还是西土,南荒,最终在中州遇到了一位前辈。
也就是那神秘老者,他说九寒绝脉并非无法根治,他有办法将其解决,可没想到主家的族长大人便将厌寒的绝脉给破了。
云弃天父子感慨云厌寒的根治,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忙活了十六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不仅如此,还经历了诸多困难。
甚至妻女都被伤害,云弃天觉得自己如今很没用,这十六年以来自己妻子女儿所受的伤和苦。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一旁的云厌寒偶尔插言,说起九寒绝脉转化时的煎熬与母亲彻夜守护的温情。
寒月从窗棂移到檐角,冰玉的冷光与亲情的暖意交织。
十六年的隔阂在低声絮语中渐渐消融,只剩血脉相连的紧密。
…
永劫殿内,云雾似被无形之力牵引,在殿柱间流转得格外滞涩。
那随云弃天归来的神秘老者在云碧霞等长老的招待下,斜倚在玉座上。
灰袍上绣着若隐若现的银线,细看竟似无数星辰生灭的轨迹。
他指尖悬着一缕发丝,那发丝却在他指腹下忽明忽灭,时而化作流光拉长如线,似在切割空间。
时而缩成一点暗影,似在吞噬周遭微光,周身气息绝非寻常修士的刚猛或温润。
反倒像一片蛰伏的混沌。
既有撕裂时空的锐劲,又有吞噬万道的沉凝。
此时,镇狱峰峰主云凌长老捻珠的手微顿,目光扫过老者袖口露出的半截骨戒。
那戒面刻着的不是符文,而是三道交错的裂痕。
裂痕中偶尔溢出几缕灰白气流,触到殿内烛火便让火苗诡异地倒卷三寸。
这时他好奇的问了问,道:“阁下周身道韵”
“倒是罕见。”
闻言后老者抬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又似有深渊蛰伏。
淡淡瞥过殿顶穹隆的盘龙浮雕,声音像从千年时光那头传来。
“老夫修的道,诸位未必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