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环顾了一圈这些早己吓破了胆,却还心存幻想的学生。
“回去?”
“我们回不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天煌界完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一名弟子下意识地反驳道:
“老师,您您在说什么胡话?”
“陆家乃天煌界主,实力通天,怎么可能”
“是啊老师,那个女人只是杀了陆师兄,难道她还将整个天煌界都给”
一名女弟子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脸上只剩下无尽的骇然。
“不。”
老者惨然一笑,摇了摇头,“比那还要可怕得多。”
他望向遥远虚空中,那个名为“天煌界”的方向。
“从她弹指的那一刻起,天煌界便不再属于陆家。”
“那里,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会被无数个世界像秃鹫分食尸体一样,撕碎、吞噬、瓜分殆尽。”
“我们,己经无家可归了。”
老者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无家可归?
“老师”
那名气质女子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们回家吧”
“是啊老师,我们快回天煌界!”
先前叫嚣着要报仇的男弟子,此刻声音里也带上了恐惧,“只要回到家里,我们就安全了!”
“回家”
老者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浑浊的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他没有再做任何解释。
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解释,这些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孩子们,都无法理解刚才那女人对天煌界做了什么,无法理解天煌界接下来将遇到什么。
他只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而疲惫:
“听着。”
“从现在起,忘掉天煌界,忘掉你们的身份,忘掉你们的过去。”
“我们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找一个最偏僻,最不起眼的小世界先躲起来。”
他环视着一张张茫然而恐惧的脸,语气沉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等安顿下来,我会再跟你们解释这一切。”
“现在,都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