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能轻易从这里脱身了,命只能硬着头皮忍了。
“各位前辈言重了,在下初出茅庐,还什么都不懂,怎敢与各位前辈们相提并论。”
在座的二十四个区领长,一看他以后辈自居,毕恭毕敬的谦虚态度,便收起了寻他麻烦的打算,毕竟被称为前辈后总能让人获得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酒过三巡后,各位前辈们为了彰显自己优越,一个接一个吹嘘起了自己的英雄事迹,但对命来说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东西。
“我跟你们讲,当初我去哈林克赈灾,当时是遇上大饥荒了,几十万的灾民,不得了不得了。你们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吗?”
“什么?快说。”
“一个馒头……换了三个年轻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馒头才一苏威克,她们的爹就卖了她们。在我带走他女儿的时候,那不甘的眼神太令人回味无穷了,哈哈哈哈哈哈!”
“贱民就是贱命,哈哈哈哈!”
“那你怎么不多买几个?”
“没办法带走啊,我当时又没多余的龙车,难道走回来啊?”
“嘁,你这不算什么,我才厉害呢。”
“你讲讲。”
“那年闹瘟疫,我还只是一个伍长被派去封城,其实那座城还没有瘟疫传来,但里面的人想要逃出去,人心惶惶。我一看机会来了,男的收钱,漂亮的女人就陪睡,这才放他们出去。”
“哈哈哈哈,你这也不算多厉害啊。”
“我还没说完呢,精彩的在后面。他们一般都是一家子往外逃,但是许多男人都不愿花钱,就让他们夫人或者女儿陪睡。这些贱民,为了省三百苏威克,真是啥都干得出。”
“可不是嘛,那妓院里面的,全是贱民们的女儿。低贱,下作,呸,哈哈哈。”
“你可没少去。”
“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都不去,她们靠啥活命,我这是在做善事,善事,对吧。”
“没错。”
“纳兹米大人,你呢?你做过什么?”
“纳兹米大人?”
他一直在愤怒中沉默着,情不自禁地想要杀光他们,却不得不压制杀气,当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差点没反应过来。
“啊?我?我……我还没机会呢,哈哈哈哈,不过今晚,各位前辈们真是教会了我不少啊。”
他们果然像个前辈一样关心着纳兹米,向他传授经验。
“哈哈,没事没事,你才刚刚起步。不过我跟你讲,对待贱民们,绝对不能太仁慈,否则他们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甚至妄想能站起来跟你讲话,会幻想着他们也有翻身的一天。”
“没错没错,我听说你啊,对他们太仁慈了,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不会尊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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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兹米自认为他在向社会散播着黑暗,做着他已经能想到的一切的残酷之事。比如,对于街头斗殴的人,他不分谁对谁错,就统统抓回去痛打一顿;再比如,对于强奸犯,他私自加重了刑罚,每天要削去一根脚趾头或手指头,削完后再公开腰斩;又比如,对于盗窃者,他不分价值,一律斩去双手。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民众所恐惧,所怨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极恶之徒。然而现在,他却被其他区领长批评太过仁慈,这简直是对他上任之后一切工作的最大否定。
“我?太仁慈?”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了。
“啊,当然了,我管理的那个区的贱民们最近有许多人都搬去了南丁五华区,这不就表明你太仁慈了吗?这样可不行啊,他们都不敬畏你,以后还怎么管得住?”
“前辈说的是,在下受教了。”
“哈哈哈,客气客气。”
晚宴结束后,命醉醺醺得回到了家中,他很少会醉,只要他愿意,是不会醉的。花纳开门看到这副状态的主人,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未见过将迷茫写在脸上的主人。
次日醒来时,命一睁开眼,却看到了花纳的睡脸。他急忙坐了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果然全身赤裸,以为醉酒误事的他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