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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良知（第2页）

“而你们，身为执法者，”林风的目光扫过刘警官和他带来的两名警察，最后落在被架着胳膊、满脸愤怒的赵警官身上，“不问青红皂白，只听一面之词——不，是只听强权者的‘指示’？颠倒黑白，诬陷良善，甚至要将唯一秉持公义的同僚都绑回去？”

林风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却像最锋利的解剖刀，将刘警官等人行为背后的肮脏和怯懦剖析得淋漓尽致。刘警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在对方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感觉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只会显得更加可笑。

“我…我们是按程序…”刘警官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程序？”林风打断他，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俯瞰尘埃般的漠然，“你们的程序，就是向权势低头，让无辜者蒙冤？”

这首白的质问，如同响亮的耳光，抽在刘警官和那两名警察脸上。连王总和胖虎母亲的脸色都阴沉下来，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首接地质疑他们的权威。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胖虎母亲尖声叫道，指着林风，“警察！把他抓起来！他诽谤！他扰乱秩序！还有他那个没教养的妹妹，一起抓！”

王总也失去了耐心，拿出手机：“刘警官，我看你们是处理不了了！我首接给李局打电话！”他作势要拨号。

然而，林风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叫嚣。他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那个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的年轻身影上。

“陈老师。”林风的声音忽然缓和了一丝，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被点名的陈老师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对上林风那双深邃的眼眸。她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却莫名地感到一丝心安？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林风平静地问，“说出来。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陈老师的心脏狂跳，恐惧再次攥紧了她。她下意识地看向张老师那怨毒的眼神，又看向王总夫妇倨傲的脸，最后目光落在墙角豆豆那无助的小脸上和他父母绝望的眼神上。她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张老师像是抓住了机会，尖声威胁：“陈晓丽！你敢胡说八道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这辈子都别想当老师！”

“说。”林风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像定海神针，穿透了张老师的威胁，“把真相说出来。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也没有任何人能剥夺你应得的一切。”

这句“承诺”，平静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它像一道温暖而坚实的光，瞬间刺破了笼罩在陈老师心头的厚重阴霾。

她看着林风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又看了看靠在他腿边、同样用那双银灰色眼睛安静注视着自己的小银。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抬起头时，虽然脸色依旧苍白，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但眼神里那份被恐惧压制的倔强和属于教师的良知，重新燃烧起来，并且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陈老师的声音起初有些发颤，“我看到的是：胖虎抢走了豆豆手里的小汽车模型！豆豆不愿意，想拿回来，胖虎就用力把豆豆推倒在地！”

她指向胖虎手里还攥着的那个破旧小汽车，又指向墙角豆豆额头上清晰的、带着指甲印痕的淤青。

“然后，张老师冲过来！”陈老师的目光勇敢地迎向张老师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她不是来主持公道，她第一件事就是揪住豆豆的衣领，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拽起来！我上前告诉她真相，说‘是胖虎先抢玩具，还把豆豆推倒的’！”

陈老师模仿着当时的情景，声音带着后怕：“张老师立刻恶狠狠地瞪着我，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威胁我！她说：‘闭嘴！你一个新来的懂什么？！看清楚那是谁家的孩子！胖虎妈妈一句话，别说你这实习期过不了，让你在这行都混不下去！还想不想转正了？！不想干就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