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的光芒冰冷地笼罩着1914年6月26日的欧洲,投射出的却是1917-1918年西线令人窒息的景象。
地面,德军在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指挥下,攻势如潮,撕扯着英法疲惫不堪的防线。
天空,不再是飞艇缓慢移动的舞台,而是充斥着尖啸的引擎和致命的弹雨——德国的战斗机,像成群的铁鹰,牢牢霸占着制空权,将英法的飞机一架架撕碎、点燃、拖入死亡的深渊。
英法两国的民众抬头看着天幕,心头压着巨石。坏消息一个接一个,胜利的希望仿佛正随着每一架被击落的己方战机而熄灭。
画面切换。不再是激烈的空战,而是一片肃穆的法国乡村墓地。一场葬礼正在举行。牧师低沉的声音,亲友低垂的头颅,棺木上覆盖着法兰西的三色旗。空气沉重而悲伤。
突然——
呜——!
一阵低沉而强劲的气流声由远及近,猛地撕破了葬礼的宁静!地面的人们下意识地抬头,困惑、惊疑地望向天空。是什么风?不像是自然的风!
天幕下的1914年观众也屏住了呼吸,和画面中1917年的送葬者一样,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一刻!
一道炫目的红色闪电,从云端俯冲而下!
它快得惊人,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
呼啦!
一束鲜艳的红玫瑰,精准地从敞开的座舱中被抛出,带着飞行员的手温,轻轻飘落,正正地覆盖在棺木的三色旗之上!
静!
死一般的寂静!墓地里的法国人,天幕下的1914年欧洲人,全都目瞪口呆!
短暂的死寂被打破。画面中的法国妇女们,先是惊恐,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那是…敬意?还是被这极致浪漫的死亡仪式所震撼?她们忘记了敌我,捂住了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天幕适时给出特写:一个年轻、英俊、带着典型普鲁士贵族坚毅轮廓的面孔,在红色飞行帽和风镜的映衬下,眼神锐利如鹰,嘴角却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字幕冰冷浮现:
【德意志帝国空军第1战斗机联队(“里希特霍芬联队”)指挥官】(1918年初职务)
“红…红男爵!”不知是谁在天幕下喊出了这个未来将响彻云霄的绰号。
画面再变!这一次,是惨烈的空中绞杀!
几十架涂着英法标志的战斗机,如同愤怒的蜂群,将那一抹孤高的鲜红死死围困在中心!
机炮的曳光弹编织成致命的火网,从西面八方罩向那架红色三翼机!
完了!所有人心头一紧。
然而——
只见那架红色战机猛地一个侧滚,紧接着一个匪夷所思的急转俯冲,瞬间从两道交叉火力的缝隙中钻出!动作流畅得像滑过冰面的利刃,完全颠覆了1914年人们对“飞行”的理解极限!
哒哒哒哒!
机头喷出火舌!一架紧追不舍的英军战机应声冒烟,打着旋栽向大地!
拉升!翻滚!又一个“剪刀”机动!另一架试图咬尾的法军战机被晃得失去目标,反而暴露在红男爵的枪口下!
砰!砰!砰!
干净利落!第二架敌机拖着长长的黑烟坠落!
他在包围圈中穿梭、翻滚、俯冲、拉升,那抹红色如同在死亡舞台上跳着最优雅也最致命的华尔兹!
每一次规避都妙到毫巅,每一次反击都精准致命!
一架,又一架…英法的战机如同被猎鹰扑击的麻雀,不断被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