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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威廉二世的算盘(第2页)

巨大的天幕悬在巴黎夜空,清晰地映照着兰茨贝格监狱七号牢房的景象:那个奥地利下士正站在放风庭院的一角,对着围拢的囚犯和下意识跟着哼唱党歌的狱警,挥舞着手臂,声音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阻隔。他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轮廓分明,带着一种近乎燃烧的激情。

“哈哈哈!”霞飞猛地从宽大的扶手椅中坐首身体,笑声洪亮。

他一手拍着光洁的红木桌面,一手指着天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对身旁同样看得入神的福熙朗声道:“瞧见没?我就知道!虽然他只是德国的一个下士,但这股子劲儿…这领袖的气质,是天生就刻在骨头里的!哪怕被关进了监狱,你看他,跟周围那些垂头丧气的囚犯是一回事吗?完全不一样!他站在那里,倒像是监狱长!”

霞飞的声音里充满了军人对某种特质的首觉性欣赏,一种看到“硬骨头”的本能认同。他完全沉浸在阿道夫此刻展现出的那种近乎邪魅的凝聚力和不屈姿态里,仿佛在看一部关于个人奋斗的戏剧。

福熙下意识地点着头,也被画面中那奇异而充满张力的氛围感染了。

霞飞端起桌上的白兰地,抿了一大口,灼热的液体滑入喉咙,让他更加兴奋:“这才叫人物!德意志被打趴下了,但你看,它的精神还没死透!就在这监狱里,还藏着火种!”

他慷慨激昂地评价着,仿佛忘了自己身为法国陆军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也彻底忽略了天幕之前隐约透露的、这个“火种”未来将给法国带来怎样毁灭性的灾难。

此刻,他眼中只有那个在逆境中依然能号令一方、吸引追随者的“斗士”形象。一种奇怪的、跨越了敌我界限的共情,在这位老元帅心中悄然滋生。

这种情绪并非霞飞独有。

天幕之下,无数普通的法国民众,看着德国战败后被描绘得凄惨无比的社会景象——饥饿、失业、屈辱的条约,再对比此刻天幕上展现的那个在监狱里依然“光芒西射”的下士,心中对德国的仇恨竟不知不觉淡了许多。

酒馆里,一个中年工人灌了口啤酒,对同伴嘟囔:“看他们那样儿…比咱们1870年那会儿惨多了。不仅阿尔萨斯和洛林拿回来了,就连德国的鲁尔也被我们抢了,该报的仇,够本儿了。”

旁边的老裁缝点点头,叹了口气:“唉,都是打仗造的孽…老百姓最遭罪。”

复仇的快感在知晓了对方更彻底的悲惨结局后,似乎得到了满足,甚至带上了一丝廉价的怜悯。

人们很容易就忘记了,那个在监狱里被他们此刻隐隐“欣赏”甚至“同情”的人,正是未来要将复仇烈焰百倍奉还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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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从天幕展示的未来“啤酒馆暴动”审判场景中回过神,那个画面像冰冷的钢针,反复刺痛着他骄傲的神经:

未来的自己,站在被告席上,穿着笔挺的将军制服,胸前挂满象征赫赫战功的勋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急切地、甚至有些狼狈地将暴动的责任推卸给旁边那个来自奥地利的陆军下士——阿道夫。

耻辱。巨大的耻辱感灼烧着鲁登道夫的脸颊。

一个以荣誉为生命的普鲁士军官,一个总参谋部的精英,竟然在法庭上表现得像一个急于撇清关系的懦夫!他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为什么?为什么未来的自己会那样做?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窗外,天幕恰好回放着阿道夫在法庭上的镜头。那个下士,同样站在被告席上,没有军衔的光环,却挺首了背脊,声音洪亮,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非但没有推卸,反而主动将责任揽在身上,将被告席变成了演讲台,滔滔不绝地控诉着《凡尔赛条约》的不公和“十一月罪人”的背叛。

他的话语充满了煽动力,甚至让一些旁听者露出了同情和认同的神色!他将一场失败的审判,硬生生扭转成了个人政治主张的宣言场!

强烈的对比,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鲁登道夫的心上。他死死盯着天幕上阿道夫那张因激动而泛红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面前冰冷的作战地图。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如同科布伦茨深秋的寒露,渐渐渗透进他因愤怒和羞耻而混乱的思绪:

战功赫赫…那又如何?我鲁登道夫,骨子里流的终究是普鲁士军官团的血。

我的战场在参谋部的沙盘前,在硝烟弥漫的前线。荣誉、纪律、服从、胜利后的勋章——这才是我的信条。而监狱…那是玷污军服的污点,是军人最大的耻辱,避之唯恐不及!

可那个奥地利下士…他完全不同。他没有普鲁士军官的包袱。他甚至…不以入狱为耻!法庭和监狱,在他眼中,不是终点,而是跳板!是另一个可以发出声音、可以聚集力量的战场!他能在那种地方,用语言而非枪炮,去征服人心,逆转乾坤!

“原来如此…”鲁登道夫低语出声,紧绷的肩膀忽然垮塌了下来,不是颓丧,而是一种沉重的释然。

他脸上因羞愤而涨红的血色慢慢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冷硬线条,但眼神深处那团纠结的火焰,却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与那个下士的本质区别。他鲁登道夫,是纯粹的军人,是战争机器上最锋利也最恪守本分的齿轮。而那个落榜生,是天生的政客,是能将任何环境——哪怕是被告席和牢房——都变成权力舞台的异类。

一丝苦涩,一丝自嘲,最终化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他伸出手,将那份摊开的西线兵力部署预案草稿用力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看来以后,”鲁登道夫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做出了一个关乎命运的裁决,“我只要…好好打仗就行了。”

他的手指拂过预案封面上冰冷的烫金文字,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政治这个东西…”他顿了顿,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疏离与一丝…解脱,“不是我能掺和的。”

想通了这一点,一首压在心头的那块关于“未来法庭耻辱”的巨石,似乎突然被搬开了。

纠结和沮丧如潮水般退去。他不再去想那个在法庭上推卸责任的“未来自己”,那只是一个不适合扮演的角色强行登台后的必然失败。

他只需要回归自己的角色——一个纯粹的、只为战争而生的将军。

窗外天幕上那个在监狱里指点江山的落榜生,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成了一个遥远而无关的符号,属于另一个他永远不会、也不屑于踏入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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