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墨索里尼看着天幕上那行口号,嘴角撇得老高,毫不掩饰他的轻蔑。
“竞选?口号?尊敬这个,选举那个?”
他嗤笑一声,对着身边的心腹摇头,“软弱!太软弱了!真正的强者,需要向选民摇尾乞怜吗?需要借用别人的威望吗?”
他眼中闪烁着对自己“向罗马进军”壮举的自豪,“只有真刀真枪!用意志和力量,首接碾碎旧秩序,夺取权力!那才叫痛快!那才叫名正言顺!”
在他看来,竞选就是开空头支票。“承诺太多,以后要么当骗子,要么就得撕破脸皮当暴君!里外不是人!伪君子!哪有我们黑衫军明火执仗来得实在、来得有气魄!这个落榜生,路子走歪了!”
某个不可说出来的公寓里。导师正和钢铁同志对坐。天幕的光芒透过窗帘缝隙,照亮导师睿智而略显疲惫的脸庞。
“他在走合法道路,约瑟夫。”
导师的声音平静,带着分析历史的冷静,
“德国是战败国。凡尔赛的枷锁套在脖子上,国内还有各种势力盯着。用选票上台,是阻力最小、代价最低的方式,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内部动荡和列强首接干涉。他做得…很现实。”
钢铁同志眉头紧锁:“可是导师,他一旦上台…天幕预示的那些,扩军、撕毁条约、吞并奥地利、捷克、波兰…岂不是…”
“危险?当然危险。”
导师打断他,眼中闪烁着洞悉未来的光芒,
“但危险也是机会。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利用这危险。”
他拿起一支笔,在桌面的地图上虚画着,“英法想‘祸水东引’,把德国这头重新武装的猛兽赶向我们。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祸水西引’呢?”
他的笔尖重重敲在西欧:
“一个被打残了的法国,和一个正在重新武装的苏俄,哪个更吸引仇恨?哪个更容易成为第一个目标?凡尔赛条约是套在德国脖子上的绞索,落榜生上台第一件事,必然是撕了它!他的怒火,会先烧向谁?是看起来虚弱不堪的法国!还是…”
笔尖移到东面,点了点广袤的苏俄领土,“…是我们这个展示了强大力量的红色堡垒?”
钢铁同志若有所思:“那我们…”
“第一步,扩军!全力生产武器!要快!要强!”
导师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可以考虑秘密向德国提供一些关键的技术或资源,让他们知道,东边不是软柿子!让他们把目光死死钉在西边!”
“第二步,”导师的笔在波兰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找机会,和德国人…瓜分这里。在俄德之间,制造一个缓冲地带。最好…能签个互不侵犯条约,麻痹他们,争取时间。”
提到“条约”,导师的声音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一丝复杂的神色掠过眼底。布列斯特的教训,历历在目。
钢铁同志立刻捕捉到了导师的顾虑,沉声道:“导师,您放心!落榜生那种人,签条约就是为了日后撕毁的。他肯定会签。但我们…”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会比他更快!更狠!绝不会让他抢了先手!”
导师看着钢铁同志,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看透未来。他缓缓点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约瑟夫,你看得很透。未来几十年,世界的格局,就在这些算计里了…”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低了下去,“只是…革命的道路漫长,需要掌舵人时刻清醒。我若不在…党内…恐怕会有风雨…”
钢铁同志心头一震,立刻挺首腰板,语气无比坚定:“导师!您的健康就是革命的基石!只要您坐镇,落榜生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们的图谋,注定破产!请您务必保重!未来的斗争,离不开您的指引!”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份未尽的深意,两人都心知肚明。导师的威望,是维系这个新生政权和抵挡未来风暴的最重要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