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又一个股东拍案而起,“裁员?剥离资产?这会让公司元气大伤!”
“不破不立。”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江宸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的律师和财务团队。他径直走到苏云烟身旁的位置坐下,仿佛这里本就该有他一席之地。
“江总?”众人哗然。
“江氏集团将对苏氏进行战略投资。”江宸予宣布,“第一笔资金,今天下午就会到账。”
他看向那个拍桌子的股东“至于元气?一个即将烂穿的苹果,需要的是剜掉腐肉,而不是给它刷上一层蜡。”
他的话比苏云烟的更不客气,也更具分量。
刚刚还群情激奋的董事们,此刻都噤了声。资本的世界里,钱就是最硬的道理。
苏云烟没有对江宸予的出现表示意外。
“我的计划,加上江氏的资金。”她环视一圈,“谁赞成?谁反对?”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很好。”苏云烟合上文件,“散会。”
众人陆续离去,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们不服你。”江宸予说。
“他们会服的。”苏云烟回答,“当他们看到利润报表的时候。”
“我以为你会需要我帮你镇场。”
“我需要的是你的钱,不是你的人。”苏云烟说得直白,“我们的合作,本质是一场交易。”
“当然。”江宸予没有否认,“一场双赢的交易。”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替她理了理散落在肩上的一缕发丝。
“苏云烟,你天生就该坐在这里。”
苏云烟没有动,任由他的手指触碰自己。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墓园很安静,只有风穿过松柏的声音。
苏云烟在母亲和外公的墓碑前,各放上了一束白菊。
她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用手帕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照片上的母亲,笑靥如花,永远定格在了最美的年华。
她在这里待了很久,从日头正盛,直到夕阳西斜。
她想了很多事。
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外公手把手教她写字,想起周世坤的疯狂,想起苏擎伟的眼泪,也想起江宸予那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像一帧帧快放的电影,在脑海里闪过,然后渐渐模糊,远去。
盘根错节的仇恨,绵延多年的算计,到今天,似乎都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