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的功夫。
望晴当时看着雁荷一张一合的嘴,心底的念头仿佛惊涛骇浪般疯狂翻涌。
她想,是啊。
宋槛儿的身子被一个老太监沾污过,她身上甚至还有那老太监的口水。
宋槛儿早不干净了。
早脏了。
既如此,她凭什么能做主子?
又凭什么能得太子的青睐飞上枝头变凤凰?哪来的资格摆主子的谱呢?
那么脏的人。
以前不去想这件事的时候没觉得,一旦想起,再回忆之前伺候宋槛儿的情形望晴只觉喉间一阵呕意。
所以她偷了雁荷的干花。
望晴不想太子清誉受损。
太子若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会觉得耻辱,会杀了宋槛儿和她肚里的种。
望晴就想她如果先替太子办成了这件事,太子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望晴不确定,但她决定试试,试着把那花碾碎了打算搀进助产油里去。
那花的味道和助产油里的桂花香相似,且和砒霜这类毒不同,银针验不出来。
望晴有把握做得天衣无缝,毕竟当初那件事宋槛儿就至今不知道是她做的。
因此望晴早早寻机把花撕碎了藏至随身香囊,只等找机会放进助产油里。
宋槛儿早产,望晴始料未及。
但她还是找到了合适的时候把助产油拿到了,油罐盖子她都打开了。
“望晴,主子找你。”
望晴站在正房门前,银竹的声音蓦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无意识怔了怔。
“主子找我作甚?”
银竹:“去了你就知道了。”
银竹的神色与寻常无异,可望晴的心没来由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进了暖阁。
看到那张恢复了几分气血的明艳脸庞时,这股不好的预感变得愈发强烈。
“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望晴定定神,毕恭毕敬道。
槛儿坐在暖阁靠碧纱橱铺了软垫的椅子上,也没罗嗦,给银竹递个眼神。
下一刻,一个香囊被扔到望晴的脚边。
“我记得你之前是广储司首饰库的,我是衣作坊的,你我也算是共过事。”
“但我确定不认识你,可感觉你似乎认识我,说吧,你我之间有什么纠葛,值得你宁可不要命也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