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若棠在床上舒适的醒过来,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昨夜她分明被罚跪在齐青母亲的灵堂!
窗边,一道颀长的身影正背对着她,望向窗外晨光。是墨辞。
“墨辞?你怎么在这?!”若棠面露惊讶。
“昨夜李凌雪有急务寻你,我恰巧路过青长楼,杏风掌柜托我带话,若有空暇,务必尽快传信与你。”
“传话?!”若棠顿感一阵头痛,“那你也不该就这样把我偷偷带出来啊!”齐青本就怒火中烧,如此火上浇油,后果难以预料。
“我……”墨辞眼神微闪,声音低了几分,“看你跪在那里睡着了,实在太过疲累,这才将你抱回此处歇息。”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况且,也算不得‘偷偷’……”
“什么?!”若棠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抬手扶额,“你是说,你是当着那些侍卫宫人的面,把我抱走的?!”
“你疯了吗?”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我没有!”墨辞脱口而出,语气带着几分执拗。
自从上次再见若棠,那份原本单纯的情愫便悄然异变,愈发强烈地吸引着他。他喜欢这样的她,真实、鲜活,带着刺。
和他的人生截然相反。
“我还留了话,”墨辞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挑战意味的浅笑,“告知齐青,你,被我‘劫’走了。”
“劫走?!”若棠气结,“你疯了!他若派兵围剿,你当真有万军丛中全身而退的本事?”
“你……”墨辞眼中光芒一闪,竟透出几分期待,“棠儿可是在担忧我的安危?”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若棠瞠目结舌。
“放心,”墨辞收敛笑意,目光笃定,“不会误了你的大事。只是让他在煎熬中焦急几日罢了。”
他想起前两日所见,只是看到齐青与若棠那看似“举案齐眉”的景象,他的心头便如遭蚁噬。为何……站在她身边的,不能是他?!
他原本前两天准备去找若棠,结果却看到了齐青和若棠两个人“恩爱有佳”的场景。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而是齐青?
“李凌雪什么事。”若棠无奈,问了问正事。
“李凌雪的计划要开始了。”
……
李府内堂,一片肃杀。
李凌雪立于一口沉重的黑漆棺椁前,对着里面的人低语道:“父亲,您安心躺着。今日过后,女儿定会来开棺,救您出去的。”
棺椁中传来李林压带着疑虑的叮嘱道:“今夜务必如期打开棺椁!切记!”
“女儿明白,父亲放心。”李凌雪的声音平静无波。
是了。李林要假死。
千思万虑,唯有彻底“死”在何间面前,才能断了那阉宦斩草除根的念想,纵然从此隐姓埋名、舍弃滔天权柄,也好过日夜提防毒手。
在生死面前,权势终究是过眼云烟。
只是李林对眼前这个女儿,并非全然信任。他暗地里,还为自己留了一线后手。
“需要我做什么?”若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灵堂侧室,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