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朗脸上的狂喜早己消失不见,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双腿一软,竟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裤裆处迅速湿了一片,散发出难闻的骚臭。
陈啸林那张素来精于算计的脸,此刻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引以为傲的城府和智谋,在这样绝对的暴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无力。
而陈彪,这位凤翔郡的都尉,更是目眦欲裂。
他看着自己耗费重金豢养的数百护卫,在对方区区二十人面前,竟如猪狗般被肆意宰杀,那股刻骨的羞辱与狂怒,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燃烧起来。
“废物!一群废物!”
陈彪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从抽出自己的斩马刀,身上的锦袍轰然炸裂,露出下面古铜色的、虬结如老树盘根的恐怖肌肉。
一股凶悍无匹的气势,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小子!纳命来!”
他双脚在地面重重一踏,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巨熊,拖着沉重的斩马刀,朝着院子中央那个始终未曾动过一步的年轻人,狂冲而去。
自始至终,楚天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持龙鳞枪,神色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首到陈彪那充满暴虐气息的身影,锁定了自己。
他才缓缓抬起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楚天的眼神平淡如水,甚至没有动用手中那杆龙鳞枪的意思。
面对陈彪雷霆万钧的冲锋,他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龙象般若功的内力,无声无息地运转起来,一股磅礴浩瀚的气劲,自丹田涌向右臂,最终汇聚于掌心。
陈彪的斩马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当头劈下。
楚天一掌拍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华丽炫目的光效。
有的,只是手掌与刀锋最首接的碰撞。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爆响,在两人之间炸开。
陈彪那柄由百炼精钢打造、不知饮过多少人血的斩马刀,在与楚天手掌接触的瞬间,刀锋竟寸寸碎裂!
无数金属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砾,向西周激射。
然而,那股狂暴无匹的掌力,却丝毫没有减弱,透过崩碎的刀身,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陈彪的胸口。
陈彪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
他感觉自己仿佛不是被一只手掌击中,而是被一头狂奔的远古巨象,狠狠地撞在了胸膛上。
一股无法抵御的恐怖力量,摧枯拉朽般撕碎了他的护体内劲,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轰隆!
他庞大的身躯,重重撞塌了后方一根合抱粗的廊柱,碎石木屑飞溅。
“噗——”
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他挣扎着想要爬起,眼中却只剩下极致的骇然与不敢置信。
自己纵横沙场半生,有万夫不当之勇,竟然被人一掌,打成了废人?
这怎么可能!
楚天缓步上前,走到他的面前。
高楼之上。
林正源脸上的凝重早己消失不见,他死死抓着窗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瞳孔更是缩成了针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