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病,最早期的征兆就是夜盲。
就算她八年前在国外暂时治好了,但夜盲也是一直存在的,只是轻重程度不一样而已。
宁鱼摸了摸手边,也没摸到手机,只能自己摸索着去找床头有可能出现的床头灯。
运气不错,真有。
开了床头灯,光线出现之后,宁鱼才象是终于回归了正常人的范围,她揉了揉跳着疼的太阳穴,实在是回忆不起什么东西。
她只记得被人从身后迷晕了带走,至于这是什么地方,她是怎么来的,是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统统不知道。
还有她的手机去哪儿了。
宁鱼站起身,去找房间的灯,灯一亮,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卧室。
脑子停顿了好几面,看着面前熟悉的陈设,宁鱼才回过神来。
这是…北山墅。
厉时雁??
只能找他问问了,希望不是又欠他个人情,虽然可能性小于等于没有。
宁鱼怀着狐疑走出去,发现客厅的灯开着,不仅二楼灯开着,连一楼的灯也开着,偌大的客厅却没人。
她只能到处看看,这一到处看看就发现整个北山墅几乎每间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但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宁鱼一楼二楼转了个遍,最后望向通往三楼的楼梯,也亮着灯。
她走上去,顺着亮灯的楼梯走上去,就到了北山墅的阳台。
阳台很大,游泳池,沙滩桌椅都在夜色中,陷入一片静谧。
厉时雁一个人坐在栏杆上,修长白淅的手随意提着酒。
宁鱼没走过去,她有点不是很能看清,只能看见厉时雁大致的位置,能看见阳台外什么都没有,连树木都没有。
因为她没记错的话,北山墅在北山顶上,按照地理位置推测,阳台外,应该是悬崖,一旦摔下去,连救命都没得喊。
她又看不清,又头晕,犯不着非得走过去找死。
“怎么,不敢过来了?”
男人仰头看向夜空中的月,笑得漫不经心。
宁鱼在原地踌躇,“五爷好胆量,但我不行,我是个怂人。”
“你现在倒是挺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说着,男人轻巧地从栏杆上下来,转身靠在半人高的栏杆上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是说上回说她非要跟着赛车那句不能当怂蛋的话呢。
宁鱼也不心虚:“识时务者为俊杰,人之常情。”
“呵。”她那话听得他冷笑连连,“高一就敢和四五个同学打架的人,居然也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了,要不说八年长呢。”
宁鱼捏着手指的动作一顿,说起这事儿她更不心虚了,不闪不躲地对上他的目光:“那是有些人就欠打。再来一百回,我也会打。”
说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感觉男人眸中的笑意柔和了些许。
他指尖敲了敲栏杆,发出有些清脆响声:“过来。”
宁鱼果断摇头,她恐高,他知道的。
以前生日,求了他好久,才让他空出一天的时间陪她去游乐场,她第一次坐摩天轮,别的厢里一男一女要么拥抱要么接吻,总之甜死了。
她和厉时雁,画风清奇。她在里面瑟瑟发抖,吓得都快哭了,厉时雁忙着一边嘲笑她又一边哄她。
她是不会过去的。
“出息。”厉时雁嘲笑,“把你换出来,花了个市值一亿的项目。结果连个阳台都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