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以为意:“那又如何?解围,不是靠我?”
宁鱼被他的厚脸皮打败,扯出笑:“那五爷说说,想让我如何报恩才能抵消?”
她这话,就是个场面话。
谁知,这男人也真好意思应:“既然你诚心诚意报恩,不如…跟了我?”
跟这个字眼,用得很微妙,多数,用来金主跟情人之间。
宁鱼被他一句话吓得坐起身来,顶着床头柜上的灯光,直愣愣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这话实在是说得突然,她下意识地攥紧手边的被子。
“你说呢?”他目光平静又汹涌地看着她。
宁鱼想从他脸上探究出些许情绪,可什么也看不见,对上的只有他满眼的平静。
两人对视片刻。
宁鱼握住他的手,亮了亮他指间的银白素戒,笑了:“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我当你的小三?”
厉时雁收回手:“你既放不下‘小哥’,不如跟了我,最重要的是,我能让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我想得到的东西?”宁鱼看着他反问,心中五味杂陈,终究是酸涩占了上风。
“上次的话,我以为你能听出来,能想明白,想不到还是这么单纯?”
厉时雁站起身,走到一边开了窗,“宁家逼你几次三番相亲,让你钓个有钱有势的金龟婿。可以你现在的条件,又和林家有了纠缠,能有几个敢要你的?”
说着,他点了根烟:“上次我就说了,要找个有钱有势有权,能给你收拾烂摊子,能给你撑场子的最好。”
他转头看着她,薄唇间叼着烟,语气轻挑:“你跟了我,京城没几个敢惹你,宁家满意得不能再满意,除了名分,钱财权,一样不少。难道还不是最好的选择?”
即使他语气随意得象是在买只阿猫阿狗,可她不得不承认,厉时雁说得对。
钱财权,没谁能比他更甚,宁家也会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不得不说,他这么说,答应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宁鱼盯着他手指上的戒指,又抬眼看向他:“那你呢?”
“我?”厉时雁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我自然睡上瘾了。”
宁鱼执拗地看着他:“那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因为你和我在床上对付。我这个人挑得很,难得有一个在床上这么契合的,再找个也麻烦。”
他笑得更欢了:
“难道,宁二小姐以为自己魅力那么大,到了现在我还对你馀情未了?”
这些话,这些事,宁鱼不是没想过。
这八年,她知道自己和他难再见,但想着想着又幻想着要真是不期而遇,她能和他说些什么。
不管是他的冷言冷语,还是讥诮羞辱,都在宁鱼的意料之中,她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了。
真听到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完全一新的感触。
象是一颗心被眼前的人一刀刀捅下来,再被人紧攥在手里,鲜血淋漓。
也应该的,他说这些,也应该的,都是她欠他的。
宁鱼面色发白,自嘲一笑:
“怎么会,都八年了,五爷要是动作快一点,这个年纪孩子都该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