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不福气的,我倒是没你伶牙俐齿。”
林仲午笑得淡,神色看着也淡,完全不象是绑架了个人的狠心模样,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盒子。
那盒子倒也没多大,大概两个巴掌大,看着林仲午拿的时候应该不算太轻,是有分量的。
宁鱼怎么都没想到,只是阔别林家半个多月,怎么林家就变成这样。
明明那么偌大的林家老宅,明明随便一个人单拎出去,都是在京圈里有头有脸,风光无限的人。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而且究竟厉时雁是做了什么,能够让林家和偌大的林氏集团,在半个月之内遭逢巨变?
林氏集团可不是宁家公司那样好动的,或许不管是宁氏公司还是林氏,在他眼里都是垃圾。
但是,客观来说,林氏集团不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早在林家上一代,甚至上上一代,在林家老爷子手里就已经发展成如日中天的模样。
在整个京圈里,那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上万人的集团,若干子公司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个都能轻易弄死宁家公司。
怎么可能因为厉时雁一个在林氏集团里并没有任何实职的人,轻而易举地就在半个月之内风云变幻,甚至快要倒闭了??
大厦将倾,林氏集团那样才能真正地说得上一句大厦将倾。
宁鱼想不明白,而且她脑子现在还有点糊涂,只能看向面前的林仲午:
“你也挺不容易的,在林家老宅里蛰伏了这么久,隐藏锋芒这么久,没等到你们自己几个兄弟阋墙,结果被厉时雁一个人搞垮了,要争的家产都差点没了。最后决定自己屈尊纡贵绑个人吧,还非绑了我这么个没人管的,我就算失踪三天,宁家也不会有人报警的。更何况是厉时雁,我和他三天见不着面是很正常的事儿,你居然指望厉时雁百忙之中能注意到我失踪,还要抽个空来救一下前任。”
说着说着,宁鱼自己都觉得好笑,看着他道:“光听着,我都觉得好笑,光蛰伏也没什么用啊,怎么还比不上林叔诚呢?你这脑子,就算当上了林氏集团总裁,也就是搞垮集团的命。”
林仲午神色一冷,看着宁鱼的眼眸中多了几分狠意,没了之前的淡定:“我很佩服你,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够说出这种话,这么淡定,不亏能把林皓宇骗得团团转。”
宁鱼丝毫不让,“我也就这点本事了。毕竟有没钱又没权还没势,不象二爷你,不动声色就能威胁段家小姐为你做事儿。”
威胁。
这两个字眼,显然刺中了一旁的段晓静。
段晓静神色微变,低眉敛目:“不是威胁,我是心甘情愿跟着二爷的。”
“哦?那倒是很有意思了,我听说段家两位小姐都应了这个段字,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我倒是想问问,二爷有什么魅力,让你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一个四十多,甚至五十岁,还刚刚死了老婆的老男人?”
都到了这个地步,宁鱼反而很好奇段晓静和林仲午的关系:
“因为钱?段家虽然不象林家,但也不缺钱吧?因为人?我说句不好听的,林二爷长得一般,才能这么多年在林家也不出众,难不成你图他对你好?他对你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老婆死了第二天把你带进林家老宅,你觉得他会是一个爱老婆的?”
她只是笑:“要真是图人图钱图权图势,我说句不好听的,段小姐的目标不应该是五爷吗?毕竟年纪合适,有钱有权有势,得林老爷子喜欢,那张脸那身材也是没得说,更重要的是,根据你们所说他还单身,那可不就是黄金单身汉?简直是镶着钻石边的。不比林二爷好?”
宁鱼今天实在太不同了,就连和她算是勉强说过话的段晓静,都被宁鱼说得哑口无言。
段晓静满眼担心地看着宁鱼,随即看向一边的林仲午:“二爷,她…”
林仲午已经变了脸色,扣住手中的盒子,神色阴沉,盯着宁鱼:“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还是以为我不敢闹出人命?”
宁鱼笑:“怎么可能,豪门财阀里出来的人,谁敢说自己手上干干净净?二爷都指不定沾了多少条人命了。至于敢不敢杀我,我倒是没想过,只是二爷没什么能拿来威胁我的吧?要说命呢,宁家要破产了,我写眼睛又一向不太好,病发起来眼睛瞎耳朵也得聋,我也没什么好活的啊?二爷说是不是?”
林仲午重重地将铁盒砸在不锈钢桌上,巨大的响声充斥着整个大大的空间。
听见这样空旷的回音,宁鱼心神一动,看来应该是一栋空旷的楼。
“你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