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眼前的爷爷,还没从刚才的连环幻境中走出来。
这一重又一重的梦境,让我身心俱皮,更要命的是,我怀疑眼前的爷爷乃至病房还在幻觉中。
我不得不先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在感受到了那火辣辣的痛感之后,我才相信,原来,我一直都在病房里,一直都在爷爷身边。而刚才从最开始的那一声召唤,乃至到了刚才小杨的“变脸”。其实都是梦境的一部分。
“爷爷,我做了个冗长的怪梦!”
我虚弱地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喃喃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感觉有点反应过度,总是疑神疑鬼的”
“体虚先虚阳,阳虚便魂虚。这人啊,一旦魂虚了,就容易处在惊悸和无力之间。说到底,还是你身体里的蛊毒在作祟!”
爷爷看着我,皱眉道:“乖孙,你最近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有没有和你葛爷爷说啊!”
糟糕,也爷爷察觉了。
但我不敢和他说,我身体里的金蚕蛊出现了异样,更不敢告诉他,我只有三个月时间了。
“爷爷,甭担心,我身体没事,可能就是心理压力大!”
“你啊,别看鬼精鬼精的,可心里藏不住事。我是你爷爷,还看不出来你吗?乖孙啊,今天这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你我。所以,爷爷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要想活下去,不能靠我,也不能单纯靠老葛,你得靠你自己啊。别人都有走眼的时候,只有自己,最为可靠。所以,你别担心我,赶紧南下寻找出路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坚信我孙子能完完整整地回来。”
爷爷这话,让我心里一阵感动。
老爷子明察秋毫,永远能看穿我的心思。凡事,永远都在为我思虑。
当然,也正是爷爷这番话,让我决心马上出发,去寻找求生之法,去寻找父亲。
留在运城,只能坐山等死,纵然我再有孝顺之心,可六个月之后,我中就得死。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拼一把。
天快亮的时候,护士过来给爷爷用药来了。
鉴于先前的梦境里的场景,我如今对护士服有些敏感。
不过,看着小杨胸脯起起伏伏的样子,我确定,此刻就在现实中,这姑娘也绝对是人。
换完药,我送小杨出门,还是没忍住,朝她问了问二号床。
小杨有些奇怪,皱眉道:“你不知道吗?你们这屋的二号床,原本住的是一个老太太,后来病重,送去观察室了,前天早上去世的我我记得和你们说了啊!怎么了?”
和我们说了?我怎么不记得。
“对了,你们医院,有没有死过一个护士啊,年纪和你差不多大”
“你问这个干嘛?”小杨有些狐疑。
“嘿,随口问问而已!”
小杨咂了咂舌,低声道:“也就是这天快亮了,否则,半夜时分,我绝不和你说这件事。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我们这层楼,曾经有个犯错的护士,承受不住压力,给自己注射了一管管控药,死在楼梯间了这可是个忌讳,平时我们谁都不敢聊的!”
我心中一怔。
不对啊,刚才那些事,都是梦境,为什么却和现实中真有关联?
那我到底是经历了睡梦,还是真实的撞邪呢?
还是说,我又被人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