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长竟直接从签筒里抽出两根长签,毫无顾忌递了过去。
只有祥子那变态的视力,才瞧清楚其中的门道——两枚锃亮的银元,从桃花眼男人的袖子里,落到了警长手中。
一枚大洋一个人,也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看那警长熟练模样,只怕这几日该是捞了不少油水。
不过。。。这并非是祥子的计划。
他把目光投到了隔壁一张条桌。
一个模样慵懒,不停扇着折扇的中年警长,瞧着长长的队列,脸色有些不耐。
似有所觉一般,这中年警长顺着目光回过去,
待瞧见祥子,他神色蓦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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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底下,
柳爷眯着眼,避着头顶烈阳,心情十分烦躁。
一来是这酷热的天,他还得在这城门外熬着。
二来,这两日他心思有些乱——关于李家矿区。
四九城里从来都没啥秘密,
便是张大帅那位新娶的那房如花小妾,第二日便被人扒出底细,以前曾是四海赌坊五楼的红牌。
但李家矿区这事,警察厅上下却都是一副讳莫如深。
饶是他在警察厅熬了几十年,也只探出点风声——就这么点小道消息,也把他吓得不轻。
人和车厂的车夫死光了?
被马六车厂埋伏的?
亏得是李家亲自出手,才把马六那些凶人恶徒给镇下去?
说实话,柳爷有些将信将疑。
马六和人和车厂那头老虎斗了这么多年,怎么一下子就生出这天大胆子?
还敢在李家矿区动手?
且不说他那便宜女婿不过是个警察厅副厅长,便是厅长本人恐怕也没这胆气吧?
隐隐约约中,柳爷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按他油滑世故的性子,本不该趟这浑水。
只是。。。他唯一的兄弟阿杰却在人和车厂啊!
于是,此刻柳爷猛地瞧见祥子,浑身就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