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面色苍白,显得病弱不堪,多走两步都得咳,但她却并不妥协毫分“你当如何。”
崔氏火冒三丈,气恼地抵前伸手就要扇打回去,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拳脚交加,你来我往,场面激烈。
“诶……四娘!虞四娘!这可不兴打啊!”
林氏在此时都显得正常多许,同周氏一起上前试图劝阻,但一一被她俩激烈的争斗吓退。
两人时而拉扯对方的头发,时而推搡对方的身体。周围散落着被她们撞翻的杂物,一片狼藉。
崔氏情绪愈发激动,从最初的愤怒升级到咆哮和怒吼,试图抓住虞氏的手臂,却都被对方灵活躲过,反倒让虞氏击打到了腰部,气得她吃痛惊呼。
虞氏看着气弱体虚,瞧不出竟是个打架惯手,熟练的出招方式,打得崔夫人很快落了下风。
终于是被拦开了来,崔氏尖叫道“疯狗!你们全家都是疯子,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
“有什么样的娘就教出来什么样的女儿,蛮横!粗鲁!你们会有报应的,全都不得好死!”
崔氏愈发激动,言语也愈发过分。
虞氏倒是安静得出奇,一言不发,静默了会儿,念了几句佛语,又再直接抄起一旁的椅凳要砸过去堵她的嘴。
林氏惊了一下,赶忙上前拦住虞氏要丢飞出去的手。
这一幕更是吓得崔氏泣哭出声,双腿瘫软在地,后缩着爬出门去。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才能起身,逃出府外,走时还不住叫嚣着“你们等着!今日之仇我可记下了!”
等人彻底跑没影了,虞氏才安静地将椅子放下,默念了一遍清心咒,神态又恢复病弱之姿,平声静气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然后在周氏目瞪口呆之下淡然携人离场。
许荆因为是‘主使’,所以要避讳,被锁在院内不让出来,虞氏为她大闹前院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初听之时,说实话,她不信。
就凭她那只知吃斋念佛病态虚浮的母亲,且不论能不能打得过崔夫人,就连敢不敢动手都成了个问题。
直到侍女来禀,说四夫人因此事被老夫人罚跪在祠堂。许荆这才着急忙慌地小跑至宗祠外,却踟蹰在门外不肯进去。
明明是她犯错,受罚的却是自己的母亲,总归有些过意不去。
这么想着许荆便踏进了门,在虞氏身后规规矩矩跪下。
母女间气氛安静,只剩虞氏一人的低微诵经声。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打架吗?”
良久,许荆沉不住气,低着头率先出声问道。
虞氏虔诚跪坐,念诵佛经的声音停下,没有回头看她,道“佛家有云,随心,随缘,随性。你行事自有你的道理。”
许荆看着她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阵安心,自此也缄默不言,安静陪她跪着。
过了不知多久,虞氏顶着一张布满爪痕的脸颔首,实在是憋不住了,开口道“你若是想将前因后果说与我听,我也是极愿意的。”
最终此事以虞四娘自己出资,连钱带箱地砸进崔府大院才算平息。
整整砸了四万两,成了京城一连几日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