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然。”
两人对视没有多久,毕竟太阳渐渐升起,照在他们身上,
当然,此情此景,崔玉蘅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又如此郑重的告白,觉得心猛地触动一下。
以后二人相处的时间会很长,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此时此刻,她接受这份心意。
但是。。。。。。她说不出那些话,所以只能回答了“我也是”了。
得到她的回答,温亭骤把她的手握紧了些,助她托起册宝,面向底下如潮水般跪下的臣宫宗室,朗声说:“平身。”
崔玉蘅也微笑,运足了一口气:“众卿家,平身。”
两人相携的身影站在高处,群臣渐渐起来。
宁昭的官职在朝臣中不算高的,更何况还要排在宗室后面,远远地只能在后面看到那人较之以往有变化又没变化的身影。
再见面,她已经是皇后了。
不求得见她的容颜,也不求她还记得他,只求,他能够一步步努力,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
封后大典比崔玉蘅想象中还要累,随之而来还有好多事情,但回去之后,她还是先好好睡了一觉。
这个职业真不是一般人做的。
休息好了,会有各方的命妇拜见,她最先见的宗亲,没有办法,这些说起来都是长辈。
不过按辈分,也许温亭骤还是有些人的长辈呢,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娘娘初封,本不该说这些,但皇帝后宫空寂,子嗣不丰,于国祚不利。”说话的是礼王妃,就是温亭骤来了也得叫嫂子的那种。
没想到新官上任第一天,就会面对这样的问题,崔玉蘅不急不忙:“本该如此,只是。。。。。。”
她状似为难地开口:“陛下的性子,诸位是知道的。”
另一个更加德高望重的老王妃脸上露出不赞同之色:“规劝皇帝广纳后宫,绵延子嗣,本就是皇后的职责,难道皇后是说,尽不得规劝之责?”
“怎么会呢,本宫自会规劝。”崔玉蘅对老人家一向比较和气,好像没发觉老王妃的咄咄逼人。
她还能强硬地把女人掳进宫来,塞到温亭骤床上让他生嘛,那这皇帝温亭骤也不必做了,做鸭子去吧。
老王妃还欲说什么,外边就传来了宫人下跪请安的声音。
崔玉蘅就好笑地看着这几位刚才还在她面前的摆谱的长辈们,眉毛都抖了一下,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陛下。”在别人面前,崔玉蘅在做足了皇后的姿态,不像是私下里那样随意,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
可膝盖还没弯下去,就被他握住手扶了起来,但是另外几位却是当作没看到:
“如今太子聪慧,只待册封,不知你们急什么?”
“与其盯着朕的后宫,朕床榻之上的那点事,倒不如去管好你们那些子弟,一天生那么多,可用的没几个。”
“不想着怎么为国为朝廷分忧,只想着来给皇后的肚子施压,朕看你们还是太闲了。”
哥,您这嘴怎么这么毒。